雨也不禁唏嘘道:“她工作的杂志社要求实习生们上交一篇社会上少有的行业现状,巧了,她从小长大的岭县就有一个少有的行业。”
捞尸人。
不仅少见而且很有话题度。
吴依依自然直奔着岭县来,住在家里,省钱又省事。
唯一麻烦点的,就是要瞒着父母采访捞尸人。
“她先后寻找了捞叔和捞三儿,想要进行访问,但却被拒绝,之后,便退而求其次的去了打捞队……”
“等等。”
林莫疑惑道:“这么说,捞叔和捞三儿其实是见过吴依依的,可为什么昨天在捞Yin河口,他们却没有认出她来?”
“打捞队的人也是如此。”
薛卓临道:“这个问题我们也询问过。”
“他们都说吴依依先前不长这个样子,就像是一键美颜,面色又青白,说不上脸部有哪些变化,但就是和以前不同了。”
“当然,仔细看还是可以认出的,不过昨天那种情况,谁都没有细瞧就是了。”
也不敢盯着。
林莫若有所思。
段雨点头:“就连吴依依的父母都差点没有认出她来,是因为脸上的痣才得以确认。”
“吴依依是前天才失踪的,也就是说死亡时间不超过…………”
未等说完,外面突然传来阵阵喧哗声。
林莫等人出去一看,才发现是吴依依的父母不同意警局留下尸体观察的请求,正吵闹不休。
他们想尽快的将女儿带回去。
吴母哭道:“我就说她每天神神秘秘的出去干什么,捞尸体哪儿是个好的,作死的去采访这些,还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我的依依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她无力的软到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吴父也难掩悲痛,勉强拉扯着吴母的胳膊。
“请节哀。”周川黯然道。
捞叔、捞三儿站在一侧,打捞队的几名成员也在。
他们是早上被请来问话的。
就在此时,吴母突然从地上爬起冲向捞叔,揪着他的领子哭喊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依依?!你赔我的女儿!”
“您冷静些……”段雨急忙上前拉住吴母。
捞三儿挡在捞叔身前道:“我和叔只见过她一面,既不认识也无仇无怨的,为什么要害她?”
打捞队的成员也开口道:“对啊,我们当时就聊了几句话,之后她就走了。”
“阿姨您冷静点,真不关我们的事……”
吴父也上前将吴母拽开:“对不起,我妻子只是……”
他哽咽着,眼里蓄满泪水,也难以说下去。
“我们明白。”捞叔沉闷的开口,表示没关系。
吴父吴母被段雨和分局的另一位女警察劝着往休息室里走去,等他们的情绪镇定些再商谈尸体留下观察的事情。
本就是被请来问些问题的,现在该说的都已经尽数告知,捞叔和捞三儿便要离开警局。
林莫道:“请等一下……”
他有些不明白的疑惑想要咨询,带两人进了分局为唐衍初等人准备的会议室内。
“你想问什么?”坐下后,捞叔道。
“你们是叔侄?”林莫问。
捞叔:“是叔侄,也是师徒。”
“我猜捞三儿的名字是你给他取得吧?取自三不捞,是要他谨记吗?”
捞三儿看向林莫,眼神黑沉,瞳孔的周围有种和捞叔一脉相承的幽蓝之色。
捞叔皱眉:“你到底想问什么?”
林莫道:“他是Yin阳跨界人吧。”
语气肯定。
捞叔蓦然一惊,随即镇定下来,道:“你有那种符……能够看出来也不奇怪。”
他又想去摸口袋里的烟,手伸到一半时才想起这里是警局。
搓了搓指尖道:“三儿他……从小就很亲近水,但也因此多灾多难,小时候大病没有却小病不断。”
“他父母没法子了,将人送到我这儿来。”
“要不,想一辈子远离捞尸人职业的。”
他抬起头叹了口气,似是组织一下语言,继续道:“干我们这行的,胆子要大,也要邪性。”
“什么叫邪性?”
薛卓临等人一直悄声的坐在旁边,此刻忍不住问道。
“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意思。”林莫道。
捞叔:“没错,相比于陆上,水中的诡事也不少,信则避开,而不是莽撞的去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也要严格遵守。”
“就像我们每次坐地起价,多要钱,其实都是为了破财挡灾。”
“若没有钱财将灾消去,轻则倒霉几天,重则陷入五弊三缺的命数,甚至失去性命。”
林莫点头:“确实。”
“但很可惜,总有些家属认为我们是见钱眼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