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他了! 方和敬吓得捂着脸又哭了起来。
雷上前小心地解下尹子澄的手铐──身上满是血迹丶精液丶汗水的尹子澄狠狈不堪,但更让雷心惊的是尹子澄的神情:羞辱丶难堪丶绝望丶气愤丶凄凉………看得雷从头冷到脚。
他想扶起尹子澄,却被尹子澄一把推开。尹子澄看也不看两人,强撑起伤痛虚弱的身体,扶着墙走进浴室。
尹子澄在浴室里拼命冲洗着自己的身体,想把方和敬留在他身上的耻辱全部洗掉……可是,深入身体内部的气味早就侵蚀了他的五脏六腑,还有满身的吻痕,身下的阴环,更让他悲痛欲狂的是,他在方和敬如此恶意的玩弄下,仍达到高潮的事实。
尹子澄再也无法坚强地面对这一切,他倒在浴缸里,痛哭了起来。
雷和方和敬震惊地听到了尹子澄悲恸的哭声,椎心泣血般的。他们知道,尹子澄受到的伤害,已经完全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能力,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他们呆愣在外面,不敢进去安慰尹子澄。他的伤痛都是他们带来的,他们就是这样的爱他……把他伤到最深!
不知过了多久,尹子澄才渐渐停住了哭泣。他慢慢站起来,又羞又气地看着镜中不堪入目的自己,心里被一股绝望丶阴沉之气所笼罩。
痛苦得要死了!
许风雷!方和敬!我恨你们!恨你们!这样任意地蹂躏我!践踏我!我绝不!绝不原谅你们!绝不再让你们得逞!
你们一辈子也休想再碰我!我就是死,也不让你们这样对我!
他挥起拳,狠命地打向镜子。「喨铛」一声,整面镜子被他打破,撒落了一地的镜片。尹子澄用血迹斑斑的手,抓起一片尖锐的玻璃,人扑到浴室的门边。
全身的怒火让他摇摇晃晃地勉强站直,不顾自己头晕目眩得几乎昏倒,把锋利的玻璃抵住颈部的动脉。
他声嘶力竭地对着雷和方和敬狂叫道:「你们如果敢再碰我一下,我就切断自己的脖子,让你们去奸尸!」
他的头越来越晕,人快支援不住了,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量,玻璃尖利的边锋划破了他的脖子,血开始流了出来。
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两人拼命地点头,面无人色地说:「澄,不要这样,快放下来!我们保证不会再这样对你了,你快把玻璃放下来!我们保证!」
尹子澄冷冷地看着两人,手终於无力地垂下,闪着寒光的玻璃在他的脖子上划过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他用尽最後一分力气对两人怒吼道:「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整个人随後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18)
尹子澄悄然一身来到北京已经一个月了,他自费就读中央美院的设计专业,想尽快赶上现今的设计潮流。
他刚住下就开始为找工作而奔波,他现在还不能以接设计图赚钱,只能找点粗活做。
幸运的是,在他住的附近有间小餐馆需要干杂活的人。那老板看到尹子澄这麽漂亮的年轻人来应徵,很惊讶,但经不住尹子澄的苦苦哀求,答应让他试试。几天下来,那老板相当满意这个沉默能干的年轻人,就让他继续做了下去。
尹子澄很珍惜这份工作,他可以每天下午学习完後过来上班,直到晚上十点多收工,这样也算是能有个收入了。
他的生活非常艰苦,原来馀下的钱付了学费和房租後就所剩无几了,他只能尽量抠克自己的生活费,存下钱来买书和绘画的工具。
他晚上回来後还得继续学习,每天都要到凌晨二丶三点才能休息,第二天一早就得起来赶公车去上学。他住的地方是一个破旧四合院里的一间小屋,离学校挺远的,但房租便宜,边上的邻居人也不错,尹子澄已经很满意了。
学校里的学生几乎都是比他小的人,尹子澄觉得时不待人,压力非常大。他每天都坚持绘画,努力找回对绘画的感觉。
他画画时,边上总有些女生男生围着,看着他画,瞅准机会跟他说几句话。尹子澄不知道,他到美院来曾引起了多大的轰动,很多人都想找机会接近他。只是他待人非常冷漠,除了学习丶绘画,什麽事都不关心。
「哇,我们美院今年帅哥可真是多呀!你们看,又一个帅哥!」围在尹子澄周围的女生中忽然起了阵骚动,大家频频转头看着窗外。
「啊,他过来了!他长得真不错!」「没有尹子澄好看……」「不错啦!类型不 同嘛,他像是个美少年呢!」「今年真不错,有这麽多帅哥看……」
尹子澄恍若未闻地继续专心画画,可周围的噪杂声变大了,人也开始移动起来,甚至挡到了他的视线。
尹子澄不得不停下手,微皱着眉看了眼来人……
「方和敬!」 他一下呆住了……
方和敬目不斜视地推开众人,走到尹子澄身边,痴愣愣地看着他,满眼全是痛苦丶哀求丶惶愧和深情……他看到尹子澄冷得像冰似的目光,难过地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尹子澄冷冷地看了方和敬一眼,不再理他,继续画画,方和敬也静静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