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临时安排了大扫除,陆娇是卫生委员,阮初绵提前拜托她把自己和周子洛安排到一起。陆娇朝她抛个媚眼,在舞蹈教室墙边那栏填上他们的名字。
化学课结束后,学生们陆陆续续将桌子聚拢到后排,椅子反叩。
阮初绵被椅子腿的倒刺划伤手指,这下心安理得等阮初城给她搬桌子,余光瞥见周子洛在帮周围女生搬桌子,称赞道:真是一位绅士啊,不像某些人,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打游戏。
阮初城:
真想把她桌子扔出去。
桌洞里东西多,力气小的女生搬起来尤为费劲,周子洛帮忙搬了三个桌子,准备去前面找抹布时,那女生的脸晃到眼前。
阮初绵举着手指,楚楚可怜,你有创可贴吗?我被椅子划伤了。
她肤色白,小小划伤分外显眼。
周子洛摇头,我没有,我帮你借一个。
借来的ok绷上印着米老鼠,阮初绵扬了扬创可贴,谢啦。
不客气。
规规矩矩,温和有礼。
阮初绵望着这样的他,罕见生出一丝征服欲,对异性的征服欲。看内敛谦逊之人为她痴狂,那滋味一定很美妙吧。
但无论她的小算盘打得多么响,周子洛好像永远在状况之外。他去前面找了两块抹布,将稍微干净的那块递给阮初绵。
舞蹈教室对面是化学实验室,再往外走是南面大厅,这一整片交给两个班级负责。
阮初绵准备去洗抹布,被周子洛拦住。
你受伤了,我来擦吧。
阮初绵愿意做一只劳动废物,状似惊喜地眨眨眼,欣喜道:你真好,谢谢你。
客气了。
又是这样一板一眼的回答。
不知是谁更见外。
擦墙边是件累活,需全程蹲在地上,阮初绵陪在周子洛身边,他动几步,她就跟几步。
相距过近未免气氛微妙,他轻咳一声:你可以去找陆娇玩,不用留在这。
阮初绵小脸垮下去,你是在赶我走吗?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周子洛好声好气解释,我是说,在这里蹲着挺累的,我帮你干了,你不用在这继续受累。
可是你是帮我干活呀,于情于理我都要陪着你。
倒是有几分道理
他不再阻拦,细心地擦过每一块砖。
最角落的黑砖被人黏上了口香糖,黑乎乎的一块。
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啊?阮初绵皱眉,我回去找根尺子吧,你等等我。
好。
周子洛蹲得腿酸,起来活动身体。
旁边男卫生间走出两个舞蹈生,他们路过时带起的风掺杂了浓郁烟味。周子洛蹙眉,开了卫生间的窗户通风。
阮初绵来回速度快,她拿了阮初城的不锈钢尺子,周子洛接过尺子刮口香糖,任劳任怨。
对面舞蹈教室的门大开,先前抽烟那男生站在门口,朝这边吹了个口哨,阮初绵!
两人同时抬头。
阮初绵一见到这人,一天的好心情消失殆尽,她小声和周子洛说马上回来,疾步走向许一凡。走近了闻到许一凡身上的烟味,她忍不住捂了捂鼻子,语气挺差,有事吗?
正逢舞蹈生休息,有男生三三两两坐在靠门边的垫子上,纷纷起哄,眼神暧昧。
许一凡瞬间变成鹌鹑,一改刚刚的张扬,吞吞吐吐,你来这边干嘛啊?好巧
我来值日。你有事吗?
她态度冷淡,从脸色到声音,能让心仪她的男生一瞬从偶遇的喜悦坠到冰窟。
许一凡嘴边笑容消失,没事,就是觉得挺巧的,想叫叫你。
阮初绵:下次没有事不要叫我了,我们又不熟。
追她一学期了,还不熟?
男生面无表情,哦。
阮初绵懒得施舍给他一个眼神,也没理他身后那群起哄看戏的人,她被这附近的烟味熏得鼻子难受,远离了这儿才缓过劲。
身后传来嘭的一声,她被吓得一哆嗦,撇撇嘴巴,对这人的印象愈发糟糕。
男厕所的凉风卷过门帘,吹得阮初绵瑟瑟发抖。她抱着肩膀取暖,低眸瞧见周子洛身上的长款校服,正寻思着如何搞到他的外套,男生无征兆地抬头,将她算计的小模样看个遍。
阮初绵猛地回神,扯出抹假笑,怎么啦?
周子洛若有所思,你很冷吗?
嗯有点冷。
所以快把外套借她穿啊!!!
只见周子洛淡定点头,进男厕所关了窗户。
阮初绵:
等他蹲回去继续刮口香糖,她依然眼馋地盯着他的衣服,总有一天他会在她说冷的时候,主动为她披上衣服。
阮初绵也算是看遍了偶像剧和言情小说,幻想中的那一幕冒着粉红泡泡。嗯,她要继续努力。
周子洛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