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月考成绩。
阮初绵接过成绩单,信心满满看向第一位,傻眼了。
第一名:周子洛。
这位老兄于开学前转到他们班级,不谈品行如何,光是皮囊已经吸引许多小女生的青睐,包括她的好朋友陆娇。
阮初绵至今记得一个月前尴尬的下午。
彼时夕阳正好,陆娇兴致勃勃分析周子洛的皮相骨相,说他:五官单拎出来不出彩,但组合起来意外得舒服耐看。而她不屑一笑:就那样吧,还没我弟弟好看呢。
下一秒那人从她身边路过,不知听到多少。
阮初绵喜欢回想自己的尴尬时刻,越想越尴尬,越尴尬越爱想。
一旁的陆娇捏着成绩单,打断她的思绪,哇,他这次又是第一,学霸加帅哥,爱了爱了。
又字用得妙哉,再一次被挤到第二名的阮初绵心情不佳。
开学考试那次,空降他们班级的周子洛考了年级第一,惊艳众人。阮初绵对他们相差的三分不以为意,一个月来依然我行我素,在高手如云的实验班,她绝谈不上努力二字,现实给她一个惨痛的教训
这次他们相差十五分。
她也只是侥幸高第三名一分而已,这还是因为那个马虎的第三名没写作文题目。
她心绪烦闷,蓦地回首,那坐在最后一排的人正奋笔疾书,隔着几排能感受到的拼劲。
相比之下,她像一条咸鱼。
他们班级按照名次选座位,周子洛挑了靠门边的第三排,阮初绵有意无意排斥他,在窗边第三排填上自己的名字。
晚自习时间,她仔细对比两人的各科成绩。她的优势是主科,而周子洛的理综很强,尤其物理,一百分的卷子考了九十六。阮初绵想到她八十二的答题卡,不禁汗颜。
开学考试落后,阮妈妈已经表现出不悦,这次的成绩再传到她那里阮初绵唇角紧抿,默默叹气。
两天后的家长会,即使她提前给阮妈妈打过预防针,但妈妈出教室后仍然板起脸,对她说:物理太拖后腿了,以后周末给你找一个一对一。
阮初绵:好。
她最讨厌补课,偏偏从小补到大,无法抗拒。
同胞弟弟阮初城同情地望着她,想要安慰,碍于母亲不好开口。
旁边有家长带笑的声:这次考得不错啊,你妈可高兴了,今晚亲自下厨,做她最拿手的红烧rou。
垂头丧气的阮初绵乍一抬头,和刚巧路过的男生对视上。
周子洛先她一步错开视线,淡淡回应爸爸的话。
分明是再平常不过的对视,落在此时的阮初绵眼里都成了挑衅,她鼓了鼓腮帮子,恨不得立刻冲回家学习。
在状况之外的周子洛摸摸后颈,刚刚好像有凉风飘过?
这周末阮初绵吃饭时想着物理题,睡前最后一件事亦是。阮初城这次月考有进步,得了老师和父母的表扬,他物理学得好,试图在阮初绵遇到瓶颈时教教她,被阮初绵无情赶走。
她可不想再在弟弟面前丢脸。
他们的物理老师留作业多,每个周五也有物理小测,在下一次的小测上,阮初绵紧张地拿到卷子,大致一扫,已心中有数。她在压轴题的最后一问卡住,直到收卷前也没有任何思路。
阮初城坐在她前面,她用笔捅了捅阮初城,问他:压轴题最后一问你会吗?
阮初城带着卷子起身,不会,我准备去问问周子洛。
问谁?
周子洛?
对哦,他物理很好的。
他不会做出来了吧
阮初绵眼睛追随着弟弟的身影,看他在周子洛桌前停留片刻后,弯腰低头,是在听人讲题的姿势。
通常物理小测后可以放学了,大半同学收拾书包走人,阮初绵静静坐在位子上,一半大脑思考这道题的可能解法,另一半在想为什么周子洛能做出来,而她不行。
几分钟后,阮初城带着草稿纸回来,她诶了一声,朝他伸手,借我看看。
阮初城一把将草稿纸藏到身后,贱兮兮的,你不是不用我给你讲题吗?你自己去问。
又嘟囔,周子洛真是厉害啊,竟然想出两种解法。
阮初绵的心被他后半句插了一刀。
记仇的阮初城把草稿纸和卷子塞进桌洞,打算去打扫卫生。阮初绵懒得再求他,在去与不去间纠结一秒钟,抓起卷子冲了。
内心戏太过充足,以至于到了周子洛面前,阮初绵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他那双黝黑平静的眸子能看透她的想法。
周子洛打破沉静,你也是来问最后一道题的吗?
他这人寡言少语,除去偶尔听他在课上回答问题,这是阮初绵第一次正式和他说话。
嗯音色还挺好听?
她暗骂自己在想些什么,接道:嗯,我想问问最后一问。
周子洛点点头,抽出一张白纸,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