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今下意识想要掉头离开,但曲婆已经看到了她。
曲婆笑笑地和魏致说话,抬手指了指孟今今。
魏致回过头来,四目相接,孟今今悄悄攥紧了手,而魏致似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微微错愕,直勾勾地看着她,迟迟没有挪开,眸光眷恋又透着丝紧张,喉结上下滚了滚。
许久未见,他的气色比他们上次见面时好上许多,眉眼清翠,只是肤色苍白,灰白的衣衫裹着他单薄的身子,看着有些消沉和寡言。
但还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和那个眼眸一抬,便透着孤傲、不可一世的魏致。
孟今今从没想过他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多看一眼,心里便烦乱一分。他这是何苦
孟今今掩下自己的心绪,看向曲婆,问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曲婆感激地看着魏致,和孟今今解释她是在街上被人撞到了,走不了路,刚好这位大夫经过,看家离得近,便送她回来了。
孟今今能感觉到魏致还在看着她,心下仓惶,强逼着自己看了他一眼,又仓促移开,道了声谢。
曲婆没有察觉他们的异样,口齿不清地夸着魏致,说他长得好,心也好
魏致耐心地回应曲婆,说道只是轻微扭伤,从药箱拿出一瓶药酒,嘱咐了一番便站起了身。
孟今今要给他诊金,魏致看着她的手心,迟迟才摇头说不用了。
曲婆见状,着急地要站起身,孟今今忙去扶他坐下,对着魏致道:你还是收下吧不然曲婆会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魏致看了看她,缓缓抬手接过了。
曲婆点点头,又冲魏致道了声谢,唤孟今今送送魏致。
孟今今看着曲婆的笑颜,没法拒绝。
他们一前一后出了门,孟今今走在魏致身侧,没有人开口说话。
魏致心中酸涩,倘若一开始他没有纠缠,也许他们之间便不会像此时这般,形容陌路。
孟今今侧头看向魏致,装作云淡风轻道;曲婆幸好遇上了你。
魏致脚有些惊愣地看着她,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他摇摇头,面上终于浮现了一丝放松的笑,没有告诉她,他以为她已经连话也不愿和他说了。
他奢求不多,能听她说句话,和她走在一起,哪怕是时间很短,他便已感到满足了。
又默了片刻,孟今今踢着脚下的石子,问:搬过去还习惯吗?
她抬头才注意到他们已经快到巷口了,魏致停下脚步,点了点头,想她也只是客套,随口一问。
一切都好。眼看两人就要分开,魏致忍着浓烈的不舍,下意识道:但有些事情我永远不可能习惯了。
他话中指的是什么,孟今今听出来了。
还没等她开口,他眸中流露惶惶之色,像怕她听了不悦,我没有其他意思。你回去吧,不用送了。我走了。
他脚步略显匆忙地离去。孟今今收回视线,转身走了几步,脚步一点点慢下,呼气又吐气,只觉心里还是不舒服,就算看到他不再像之前那般颓靡,仍是闷闷的难受。
孟今今想叫上良佳陪她去喝酒。刚见到人,就被她拉到角落去,兴奋地对她道:我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惊喜!
良佳兴奋地有点结巴了,我前两天,前两天还说,还说之前帮你找的那些人白找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一个惊喜砸下来了。
良佳附在她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通,孟今今的眼睛越睁越大,因为太过意外,也跟着结巴了,真,真的?
你赶紧过去就是了!
孟今今应了声,赶忙朝着临街的酒楼奔去。
当初与画舫上的那帮凶徒接触的是二皇子和郑小将军另外找的中间人,凶徒供出那人的外貌体征,随后石乙便查到了那人名叫旁两,平日里专做代人寻凶的勾当,只不过画舫出事的当晚,她便消失了,街上到处都贴满了旁两的画像,显然对石乙而言很重要。
良佳说今日有人来称,昨日见过那旁两,约她到酒楼细谈。
孟今今赶到酒楼,寻到了她。
谈话异常的顺利,对方的要求很简单,只要银两。
孟今今和她谈好了价钱,渐渐感觉其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你为什么会找上我?
那人眼神躲闪了下,孟驸马难道不想给青风皇子报仇吗?
那你又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宋云期?
我这不是被那群瞎眼的侍卫赶出来了吗!
孟今今心下狐疑,又问:你怎么不去找石大人?或者受害的那几家?你不怕二皇子报复吗?
他们给的肯定没你多!二皇子如今翻不出什么大浪,怕他做甚!那人眼睛不耐地一拍桌板,孟驸马你到底什么意思?还要不要我这消息了?!
孟今今点头。虽然这人的回答挑不出毛病,但她心里的疑惑并没有消去。
她先将那人带去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