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不过一晚上没看见师父,焦闫就有种抑制不住的难耐,迫切的想要见到师父,以解心头之痒。他一大早就起了身,估计好师父平日下山的时间,想先同四个师弟告别,却没想到四个师弟也都早起在宗门口处等他。
焦闫身着玄色劲装,头束蓝青小冠,身型挺拔,面庞俊朗眼神清亮,整个人透着一股器宇轩昂。他看着朝自己挥手的四个师弟,忍不住会心一笑,大跨着脚步走向他们。
三位师弟看着大师兄无意展现的豪迈风采,心里都不禁涌现出了一股艳羡,只有李乐安心里却满是复杂之感,他还没忘大师兄昨天的落魄模样。
三位师弟一一向焦闫送上了自己的祝福,而后也都离开了,只留李乐安留在原地。焦闫嘴角弧着细小弯度,神色里带着轻松之感,他双手背在后面,眯着眼睛感受高山上吹来的丝丝凉风,带起了他的衣裳。
李乐安站在焦闫的后面,看着大师兄的背影,忍不住想要碰碰他,却被大师兄敏锐的感知到,不动声色的转过身躲过李乐安的触碰。
兴许是被师父破了身,他现在不是很想同其他人有肢体接触。
“乐安,可有什么话想对大师兄说?”焦闫笑着开了口,不动声色的给自己一个躲避动作找了个台阶。
李乐安垂下了眼帘,收回了自己悬在半空的手,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把原本想说的大段话咽回肚里,“大师兄,昨日先对不住了,保重。”
而后他弯腰向焦闫行了一个礼,也转身离去。
焦闫看着李乐安离去的背影,淡淡舒了一口气,这样也好,让乐安死心吧。
与此同时,焦闫的眼中出现了两个人影,焦闫眼睛一亮,做出碰巧遇见的模样,上前对师父行了个礼,眼睛控制不住的放在师父的面上。
“师父。”
师父也看到李乐安离去的背影,大概猜到了经过,他看着焦闫脸上控制不住的笑意,眉头皱了皱,问道:“可是要下山?”
焦闫没错过师父眉心的细小变化,他有些愣了神,脸上的笑意淡了一点,“是的。”
“正好为师要拜访拜访令尊,同为师一起下山吧。”师父淡淡道,便带着阿弭下山了。
焦闫看着师父毫不停顿的背影,心里的情绪起起伏伏,胸口闷闷的,有些难受,他张了张嘴,还是沉默的跟了上去。
师父从未去过他家,他应该高兴才是,兴许还能趁此机会问到师父的去处,或许也是自己表现的太露骨了,让师父不太喜欢吧。
焦闫这么安慰着自己,同师父一起到了焦府门口。
焦府主营商铺,多靠贩卖、进口,丝绸等一些奇珍异宝,主要经营行人的吃穿食宿,在青山镇可畏是一家垄断,而且焦家人多心善,经常免费修缮寺院,救助一些乞丐或流落之人,也会资助学堂建立,因此焦家在青山镇风评极好,基本无纷争发生。
焦家门口的守卫一见到焦闫就认出是在青山宗上练武的大少爷,将来人迎了进去,传唤给正在书房的焦家主。
焦家主让人把他们带到客厅里坐下,面露喜色的同焦闫和师父寒暄了几句。
他看着神采奕奕的长子,心里对师父是满满的感激和欣赏。自家儿子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不求他能娶妻生子,只求能寻得一个携手共老之人,亓笎虽说三十而立,可各个方面他是极满意的,如果抛却焦闫和亓笎的师徒身份,他是极赞成亓笎做他女婿的。可这两人只像是普通的师徒关系,他也只能想想罢。
脑海里的想法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抛到了脑后。
师父抿了一口清茶,眼睛平静无波澜,“啪嗒”一声,茶杯放到了桌上,却没有松开握着茶杯的手,而是捏在手中把玩,白皙滑腻的手指捏着青瓷茶杯,看起来赏心悦目极了,焦闫看似抿茶垂眸,却是悄悄盯着师父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上看,看的他心痒痒的想抓在手里捏捏。
“本宗想请求焦家主的帮助,摘取宛山上的悬凝花。”
悬凝花?
焦闫悄悄竖起耳朵,悬凝花多长在高山峭壁上,其主要的功能就是可以晒干制成香囊,并且香味持久浓郁,可随身携带也可放进寝居,深的女眷喜爱。而且悬凝花都长在峭壁上且数量稀少,它的去处多为进贡朝廷或被女眷高价收买。
但师父要这个做什么?
焦闫喝着茶疑惑的想。
“悬凝花?”焦家主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而后迟疑的说,“那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得先跟钟员外商量一番,虽说十有八九是没问题的,但以钟员外的性格......怕是只能宗主自己前去去采摘了。”
“尚可。”师父颌首。
焦闫喝尽杯里的清茶,急忙道:“师父,徒儿也要去。”
师父微微颦起眉,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焦家主就突然起身笑眯眯的说:“好,好,闫儿也去尽尽徒弟的义务。”
焦闫笑着应了一声,师父要说的话在喉头打了个转,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只是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