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身而去。
越楚脸上,头一回露出气急败坏的神色,再要拿苏汐撒气,却在她平静的神色里更添怒火。
她若真的死了,苏浅疯了,彼此没有了掣肘,更是难缠。
一批人追着苏浅而去,苏汐又被重新押回去,锁在房中。
她坐在床边,给自己的手腕上药。
低着眸,发丝垂落下来,披在肩头。
已是涂好了药,手指却仍在伤口处捻动。药膏又被重新抹开,指腹擦在伤口,一次次蹭着,却也恍然不觉疼。
手腕蓦地被人捏住,鼻尖传来一丝血腥气味,顺势转头,瞳孔又是一缩。
一身玄黑的少女站在她面前,微微弯着身,喘息着,皱着眉按住她的手,不疼么?
苏汐竟瞧着她愣了会儿神,感受到她按在手上的温热,才恍惚回过神来。
指尖抬起,在她苍白的脸上触着,摸到她消瘦的脸颊,一寸寸逡巡下去,心里一点点溢上酸楚。
却又开始红着眼推她,轻颤着胡闹,不是叫你走么说了我等你,苏浅,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她却未曾用力,轻轻搡着。苏浅将她搂进怀里,轻易得只需将她接住。
苏汐闻着她的味道,眼圈一点点红了,伏在她怀里,知她有伤在身,惊战得动也不敢动。
苏浅俯下身将她搂住,闻着她的发香,轻声道,听话的只是想来瞧瞧姐姐。
她受了那样的侮辱,她说了要等她,她便不怕她想不开。她知晓今日带不走她,可她念着她,只想来瞧瞧她。
她揉着苏汐的肩,安抚着,此时越楚该去处理岩城失守的事了,我方逃脱,她不会想到我还敢潜入这里。
苏汐攥了攥拳,安静地伏在她胸口,红着眼道,少作侥幸她咬咬牙,语气终是一软,再过半刻,你便走。
听她松口,苏浅赶紧应下。
两人静静相拥着,苏汐想起她的伤,待要查看,又被她按住,姐姐,只允我半刻,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好不好
她语带哀求,苏汐又心疼又心软。
替她上药,怎就成了浪费时间
她红着眼抱住苏浅,为什么不走给你做了那样多的手势,为什么总是不肯听话
她总是为她受这样多的伤,让她怎么舍得
苏浅将她抱得紧,想起来仍是一阵后怕,我知她有意逼我,可姐姐我若不让她称意,她当真会将你
她不敢再说下去,怕苏汐害怕,可她自己也害怕,抱着苏汐的身子发着抖。
我不能让她欺负你的
苏汐感受着她的颤抖,咬了咬唇,伏在她胸前,暗暗揪着她的衣襟,你介意吗?
她若真的被越楚她会介意吗会嫌弃她吗
会不再爱她吗?
苏浅的心猛地被攥紧了。
她看着苏汐发白的脸,想起她被越楚囚在这里四月之久。她生成这样,若当真是被越楚
腰上忽地被她箍得更紧,苏汐差些喘不过气,听她许久未答,心里已是发了沉。
搭在她肩上的手一点点悄然滑落,苏汐定了定心绪,不再放任自己陷入那些不着边际的幻想里。
她问的什么她是她的姐姐,即便她真的遭遇那样的事,苏浅可以怜她护她,她却怎能问她介不介意
察觉她的失落和退缩,苏浅抓住她滑落的手,低头望她时,亦是红了眼眸。
她欺负你了是不是?
她自觉不配再这样抱着她,害她受了这样的苦。
她矮身跪到地上,抓着她的手抚在额上,忏悔着,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姐姐姐姐别怕,我我守着姐姐一辈子
她蓦地红了眼,眨出一颗泪,抓着她的手握得很紧,姐姐别怕姐姐,永远是浅浅的姐姐
汐汐,也永远是她的汐汐
她跪在地上,拉着苏汐的手抚在额边,犹如起誓。
苏汐在心里叹了无数声傻子,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她心知自己又给她扯了个天大的误会,事关她的清白,她只能又将苏浅拉起来,摇头告诉她,我没有
外头传来看守轮换的盔甲碰撞声,更漏声亦一滴一滴地过去。
苏汐知再耽搁不得,只迭声告诉她,没有没有浅浅,你别乱想。
她起身推着她走,催促着,快些时辰到了,你快走
苏浅见她言语搪塞,不肯多说,只当她受了欺负不肯告诉她。此时哪里肯走,即便当时只想着来瞧瞧她,却也再放不下心将她留在这里。
她一把捉了苏汐的手,恨声道,不行,我既知道了,再不可能让姐姐在此受辱,不行不行你同我回去
她方沉稳下来,此时闻了苏汐的事情,却又开始耍诨犯倔,竟要不顾了苏汐挣扎,将她箍住,强行将她带了出去。
苏汐又气又急,也知这事是她自己捅的,只怕同她越描越黑。
气急了,怕闹出动静太大,引来外头查看,她一下拍在苏浅额上,猛如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