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火火又一年。
临近年关,又到了走亲串门的时候。
按照陈家一向的习惯,下方亲戚走动的勤快,流水般的礼物堆满一个小屋,有送给陈家老人的,还有直接送给陈家几位子女的。
不过要说数量,还是送给新生命小糯糯的最多。
从零食到玩具,应有尽有。
佣人一般收拾小糯糯的东西,一边感慨,小少爷这成堆,怕是等他上幼儿园也玩不完了吧。
徐晚时却想。
何止上幼儿园。
陈家过年传统多,规矩多,徐晚时不是第一次经历,但是作为陈太太却是第一次。
临近过年,各家张灯结彩,贴上喜庆的红字,正的,倒的,摆灯逗对,活动层出不穷。
年末最后一天,还有一场大型家宴。
这个规矩是陈清焰的太爷爷开始立下来的规矩。
不论是本家还是分家,凡是有资格住进陈家庄园的亲戚,均有参加的资格。
说是家宴,实际上更像一场大型人情往来会,只是会有分会场的区别。
寻常,徐晚时是众多忙碌的人员之一。
今年,她坐在陈清焰身边,听着冗长的致辞,跟着陈清焰应付过来一个又一个过来敬酒的人。
晚点,还要陪着太太们打麻将。
这是陈老太太最大的乐趣。
每年都会开辟一个专门的麻将屋子,供爱好者们玩几把,陈老太太更是亲自坐庄,随机抓人一同陪玩。
好巧不巧,就抓到了徐晚时。
她在岛上学过最多的就是讨好、伺候人的技巧,与部分科普知识,麻将这块是盲区。
被抓到同一桌上时,她的视线还在人群中找着陈清焰。
陈清焰正在跟陈老爷子聊天,两个人坐在端正的椅子上,边聊边笑。
偶一转头,恰好与徐晚时视线相对。
陈清焰淡然一笑,nainai又在攒局,我去看看。
陈老爷子哪里还能看不出来陈清焰这点心思,拐杖在光滑的地面上戳动几下,佯装生气,哪里是为了看nainai,分明是心疼你这个小美人。
见自己孙子隐隐勾唇,他又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这个小孙媳不擅玩闹,今晚少不了挨欺负,去看看也好。
陈清焰被放行的时候,老夫人的局已经攒成了。
一同陪玩的除了徐晚时之外,还有陈家大姐陈清荣和老夫人另外一个相熟的老牌友。
四角方桌,一排麻将早已经罗列好,橘黄色琥珀材质,映的徐晚时眼眸亮晶晶的。
似是兴奋,也是紧张。
老夫人手上有瘾,一晚上笑的合不拢嘴,亲切的招呼陈清焰,清焰上一次陪我玩,好像还是去年的事情。
徐晚时整牌的空隙中瞥了一眼靠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男人。
他口中叼着一根电子烟,水雾在面前氤氲缭绕,掩盖住了尼古丁的味道和他模糊不明的神情。
烟管在指尖打转,流畅的从一根手指绕到另外一根。
他扯唇淡笑。
我哪是nainai的对手。
这不是给nainai送来了新人。
说着,眸光若有若无的飘在徐晚时身上。
徐晚时手指一顿。
尚未开口,又听到旁边nainai的老牌友眨着眼睛笑,嗨呀,要我说,你这个孙子可真是客气,我还记得去年就他赢的多。
运气好点罢了。
敷衍的过分。
老牌友不依不饶,清焰不上桌也行,但可不能隔空指点这个小丫头。
徐晚时蠕动唇角,想说什么,又听到身边男人一口应允。
好说。
说着,他靠向徐晚时。
凑到她的耳边,热气若有若无的抚蹭在她的耳垂上,带着些低沉的诱哄,少输点。
输的多了,今天晚上
徐晚时生怕陈清焰当众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也不管前言是什么,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耳根在发痒。
她忍不住的用手揉了揉,弄的薄薄皮肤红彤彤一片。
对面,陈清荣始终不开口,见状也难免忍不住出声,交换什么小秘密呢?
徐晚时摇头,没,没什么。
麻将分地区,玩法略有不同,徐晚时只大概知道规则,真玩起来还是捉襟见肘。
幸而她手气还可以,第一把是个地胡,揽了些筹码过来,紧着就听到老夫人旁边的老牌友,冯夫人打趣道,这丫头手气真够壮的,今晚可不好说。
徐晚时腼腆的笑,这把运气好一些。
话是实话。
接下来几把,她手生的特点暴露无疑,几个人轮番胡,只有她在输,手边的筹码也陆续减少,眼看着就剩下最后几枚,偏偏老夫人那边来了个杠上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