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发落。
江南总兵给谢淳留了面子,并没戳破她在其中做了什么,只以回京覆命为由,叫了谢淳一路回京。
户部已经提前派了其他官员去接手谢淳推行新税法一事,她自己做了什么,这趟回京又是为了什么,想必谢淳心里也早已有数了。
出了个把贪官污吏并不稀奇,宫乘月只想当面问问谢淳,她在做这欺君枉法之事之前,有没有想过谢子澹,有没有想过要把他置于何等尴尬的境地。
她甚至还抱了一丝幻想,希望此事从头至尾只是个误会,谢淳并没有跟匪首有私情,没有包庇私放朝廷钦犯,或许是有什么人弄错了、或是陷害她也不一定。
没想到这一丝幻想,还是谢子澹亲手打破的。
宫乘月毕竟年轻,登基后除了征伐北狄外,并未遇到过多少大事,更未曾遇到过这等公私纠缠的大事,令她日夜苦恼不已。
好在后宫中现在有不少侍君,她想换换脑子、放松片刻时,可以随便叫个人来陪她。
而在这些侍君中,出入她芙华宫次数最多的,还是程海逸。
程海逸温柔小意,手上口上花样连连,每次都能令她欲仙欲死,脑袋一片空白。
这晚她又传来了程海逸,半个时辰不到,便接连三次被他送上了巅峰,最后两腿都微微颤抖,整个人更是软成一汪春水。
程海逸依旧没有进她的身,等她受不住叫停了之后,他便自己背过身去,随意撸动了几下,将憋了许久的浓精射入帕中。
临走时程海逸问宫乘月:小人新调的香,陛下觉得如何?
宫乘月无力地嗯了一声,气味不错,只是太浓了。
程海逸点头,小人记得了,回头替陛下换了。
宫乘月阖眼点头,已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她召程海逸侍寝早已改在了芙华宫的正殿,因为每次被他伺候过后,她都浑身无力不想动弹,实在不愿从偏殿到正殿地跑来跑去。
朦胧间听见程海逸下床走了,宫乘月刚放松了精神要入睡,突然听见女官小心翼翼地来报:陛下,帝君求见,已经等了很久了。
宫乘月骤然清醒,猛地坐了起来。
程海逸正在往外走,应当会正面撞上谢子澹。
帝君来了多久?宫乘月问女官。
半、半个时辰一直在外殿等着。女官战战兢兢道。
那岂不是程海逸来了没多久,谢子澹便已经到了?宫乘月方才叫得颇为激烈,只怕都叫谢子澹听见了。
而且谢子澹从来不会如此贸然漏夜求见,宫乘月当即心里一凛,匆匆下床,越过程海逸,径直冲到外殿里。
谢子澹跪在殿中,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见到她衣冠不整的样子,还没说话,眼眶便倏地红了。
宫乘月走过去要扶他起来,只是她自己也浑身无力,扶了一把没有扶动,于是便索性也半蹲下来,用力抱住他,贴在他耳边问:子澹,出什么事了?
谢子澹抿唇不答,她其实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匆忙叫程海逸和守在殿中伺候的女官通通退下,才侧身捧住他脸,柔声安慰道:子澹,不论出了什么事,都有朕替你做主
谢子澹抬眼看看她,面容惨白,眼泛波光,颤抖着嘴唇只说了句陛下,臣对不起你,便骤然一软,整个人晕了过去。
宫乘月匆忙搂住谢子澹,叫人来将他抬到自己龙床上。
太医院院正陈素此时已经下值回家,临时叫来的当值太医不敢轻易给帝君下针,只说帝君应当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无需太久自会醒转。
宫乘月叫众人退下了,自己守在谢子澹身边,又叫来了刘安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今日午后谢家派人从宫外送来了东西,本来都是些日常穿用之物,宫中例行检视了一番,便送到了谢子澹宫中。谢子澹晚上才有空拆了这箱东西,不意在一幅书画卷轴中发现一封藏在夹层里的密信。
密信写了什么,刘安自然不知道,他只知道谢子澹见到密信后当场脸色大变,独自纠结了许久后,还是决定深夜来求见皇帝。
刘安也退下后,宫乘月亲自从谢子澹怀中翻出了那封密信。
信是谢子澹的弟弟谢子湛手书,说母亲身边带的侍女传回消息,谢淳在江南犯下了重罪,希望谢子澹无论如何要帮忙求情,不求保住谢淳的命,但求保住河间谢氏九族的命。
信中虽然没有明说谢淳到底做了什么,但宫乘月一看信中谢子湛急切绝望的语气,便知道夜枭局查回来的,应当句句属实了。
私放朝廷钦犯、欺君罔上,只需砍谢淳一人的头罢了,要让谢子澹保住谢氏九族的命,说明谢淳包庇的这名钦犯,犯下了动摇国本的弥天大罪,谢淳也牵扯其中为虎作伥,故而才会要株连九族。
这封信比押送犯官回京的队伍来得快得多,想必是谢淳身边有人逃了出来,不分昼夜快马加鞭地赶回来送信。
谢子澹直到下半夜才醒,宫乘月则一直半躺在他身边,睡睡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