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個屁,FXXK!」權碩彬聞言,眉心一跳,瞪了成颯一眼,「你在乎的又不是我走不走,而是卓楷銳快不快樂、他有什麼感覺而已;說到底我有什麼義務要讓他快樂?他是我的誰?他就是摔斷一百條腿,都不關我的事,而且他都已經有你在身邊陪著了,他還有什麼資格悶悶不樂的?」
成颯說道:「阿銳不是蜈蚣,也不是馬陸,他如果有一百條腿可以摔,我就不會因為這件事情這麼嘔氣了。你們兩個也沒結仇,你實在不需要在嘴上對他這麼陰損。」
「!」權碩彬聽到這裡,額際青筋一爆,「我陰損算了,不說了!免得你又要說我!錯的都是我,你怎麼會知道他私底下怎麼弄我的?」
成颯回答他:「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也沒往你公事包上裝針孔,更沒往你領帶夾上裝錄音筆,或往你手錶裡放GPS定位晶片,你不告訴我他對你做了些什麼,我怎麼會知道呢?沒事別衝著我發火,我沒有讓你出氣的必要。」
權碩彬翻了個白眼,「就說我不說了嘛!一想起那傢伙我就有氣,滿肚子裡都是火,我鉅細靡遺地告訴你,然後讓我自己二度傷害幹什麼啊!你難道不知道被性侵害的當事人,出庭所帶來的心理傷害,是被性侵事發所導致的兩倍多嗎?
「他那天那樣灌我酒,還敢拿這些破事出來威脅我,好大的膽子,真是個仙人跳特級帶師,難怪他開心得很,要是我能這樣玩我自己,我都會好開心,jin-jja(真是)喔摸!氣死我了。」
「西八!」權碩彬朝地上跺了腳,一隻手抓著外套,另一隻手插進長褲口袋裡,頭也不回地說道:「哼,真的走了。」
「開車別喝酒,別玩手機,可以聽Youtube和Podcast,不准看Netflix,路上小心。」成颯朝權碩彬揮了揮手。
「知道啦!煩!」權碩彬朝著後方,也用手背揮了揮手。
「」看著權碩彬離去的背影,竟無往昔的意氣風發,反而有些消沉。成颯心下一動,忽然有了想法。
他待在椅子上,給方蔓蔓發了訊息:
「蔓蔓,好久不見,聽說妳回來了。方便和妳見面聊一下嗎?」
方蔓蔓本以為,這回成颯會約自己出來,是為了上回卓楷銳的事情沒說清楚,她這邊也還沒準備好說辭,然而成颯卻隻字沒提這件事,只問了關於她和權碩彬會不會結婚的事。
咖啡廳裡,方蔓蔓喝著焦糖瑪奇朵,情緒比起先前已好上許多,「沒想到碩彬願意為了孩子而收心,如果他願意向我求婚,我會答應的。」
「妳真心喜歡碩彬嗎?」成颯遲疑地問道,「我知道我不該多管閒事,只是想瞭解一下」
「哪有什麼喜歡不喜歡?我都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也和他在一起兩年了,結婚本來就很正常。他不跟我結婚,我帶著球跑了;或是我給他暗戳戳地養著,我就這麼幫他生孩子、帶孩子,搞得我好像是情婦還是小三似的,這對他和對我都不太好,不是嗎?」方蔓蔓回答道。
自然,方蔓蔓的回答是極為切合現實的,然而成颯一想起早先在醫院裡,權碩彬對他說的那句:『反正我這輩子都沒辦法跟真心喜歡的人結婚了,現在跟誰結婚,又有什麼區別?』心裡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甚至是揪心,和他待在急診室裡陪卓楷銳的感覺極為相似。
又想起卓楷銳曾對他說的:『你讓他提心吊膽,你讓他夜不成眠。你自然是沒有談情說愛的能力。』成颯頓時感覺如果這時他不出手做些什麼,他很可能會後悔一輩子就像他眼睜睜看著卓楷銳,從他眼前跳下去那樣。
他相信權碩彬不至於會做出跳樓這麼瘋狂的事,但rou體受傷是眼睛能看見的,其他地方受傷則是rou眼看不見的;若非卓楷銳對他說了這些話,若非卓楷銳親自受了傷,成颯如今絕不會有這些感慨。他不想眼睜睜看著權碩彬也步入泥濘之中,無法脫身。
「我會出手的。」成颯說道。
「什麼?」方蔓蔓問道。
「我會在碩彬向妳求婚之前,向他求婚。」成颯回答她:「妳無法告訴我,妳是因為喜歡碩彬,才想和他結婚;但是我會向他求婚,因為我無法對著這件事冷眼旁觀我喜歡碩彬,至少比妳還喜歡他,我很確定這一點。
「我不在乎名份,也不在乎他的財產有多少,我只在乎我做的事能不能讓他不要有遺憾。」
「」方蔓蔓露出疑惑的表情,「小颯,你的意思難道是覺得碩彬會選你,而不是選擇他孩子的母親嗎?」
成颯被她說得有些動搖,可仍未改口。
方蔓蔓露出無奈的笑容,「決定權在碩彬,他終究只能跟一個人結婚。我相信碩彬不會答應你,因為我是他孩子的母親,他需要我。」
說到這裡,方蔓蔓定了神,繼續說道:「碩彬好歹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他需要一個女人和他結婚。只要他穩定下來,狗仔隊就不會再來拍他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