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喜欢呢?
她又问了一遍,认真的脸真诚的眼,就这样在他的雷区上蹦跶。
陈帆往后退了两步,哑着声说:我不想你和别人谈恋爱。
很低很闷的一句话,却说得很费劲。
为什么?
巷子里风吹过一阵又一阵,他的脸也有些发红了,他一字一句地说:看不出来吗?我想和你谈恋爱啊。
吴渝宁何其冤枉:很明显吗?我怎么看得出来?
她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歪着头看他,人小小的一只,脸上带着很娇俏的神情,她说:陈帆同学,这么能忍,还怪我和别人谈恋爱吗?
陈帆看着她,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样的人啊?三言两语把他惹得急了眼,三言两语又哄得他心花怒放。
酒壮人胆,尤其壮他的胆,他好想亲亲她泛红的鼻尖,还没动作,却听到她说:这里太冷啦,先回去吧。
说完便小动物一样闪进了家门。
人是她要撩的,害羞逃跑的又是她。
洗过澡后躺回床上,睡不着,想了想,不甘心今天就这样过去,于是在微信上给她发信息。
睡了吗?
过了十分钟才有回应。
刚洗完澡。
聊聊吗?
嗯,你说。
陈帆从床上坐起来,一行字打了又删。
吴渝宁等待的间隙插上电吹风吹头发,过了差不多三分钟,对方发来一条新消息。
你还没有回答我。
吴渝宁笑了,关了电吹风,直接给他打微信电话,对方秒接,她说:回答你什么啊?
你知道我说什么。
她走到窗边,看外面清湛的路灯光,熟悉的巷子,熟悉的风景,熟悉的自己的房间,对面熟悉的有点喜欢的人。
这样的夜晚很温柔,她整个人也不自觉温柔起来,有耐心引导一个别扭的少年。
陈帆,我想听你说。
如果不是和你一起去上海,离家一千多公里的距离,我可能永远不会发现自己有多迟钝,我好像确实太笨了。但我觉得你更笨,所以陈帆,那些你没有说过的,想说的,我都想听你说。
手机里传出细细的电流声,陈帆背靠着床头,感觉心脏被这电流声震得酥麻。
鱼仔。他这样叫她,声音低而又低,沉yin许久,郑重而真诚地说:我以为这句话不会有机会说出口,我们从一出生就是朋友,太多年了,我怕我太过草率,会显得很不尊重我们的友谊,可现在我后知后觉地明白,如果烂死在心里,那是不尊重我自己。
所以我想说,我喜欢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你想听我的答案吗?
嗯。
下楼吧。
时隔半小时,一样的家门口,刚表白完心迹的少男少女又见面了。
吴渝宁眼看着他走过来,突然向前两步到他面前,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这就是我的答案。
说完又跑了。
陈帆:
真是,甜蜜并折磨。
一夜好眠,吴渝宁睡了很踏实的一觉,在中午十二点自然醒来。
她在无事可做的假期总有一个缓慢的清醒过程,不看手机,不起床,裹着被子盘着腿坐在床上发呆,要过好一会儿,才会起来去洗漱。
吴渝宁一边刷牙一边打开手机看信息,家庭群和好友群都有新消息,但她没有第一时间看,因为在群消息上面有一条更新的消息,是陈帆发的,上午九点的时候
醒了给我回个信息。
吴渝宁把牙膏泡沫吐掉,左手拿杯子漱口,右手在手机屏幕上打字。
信息。
开门。
看到这条消息,吴渝宁匆匆抹了把脸,回房间找了件外套套上,踩着棉拖下楼给他开门。
还好陈帆对她这幅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很能赖床,中学时期一周超过三天都能看见她头发乱糟糟地从家里飞奔出来。
陈帆抬了抬手上的袋子:早餐。
吴渝宁一看,居然是初中门口那家店的肠粉和豆浆,她一惊:十二点多还能买到?
转身在鞋柜给他拿了一双男士拖鞋。
陈帆跟着她进了屋子,边换鞋边说:没有,我早上出门运动买回来的。你不是爱吃吗?
他们这一片都是老式的独栋房子,吴渝宁家算是罕见的新式建筑,装修风格也比较贴合当下的审美,因为她有个做室内设计的爹。
一楼客厅拐角是楼梯,开放式厨房,左侧设两个房间,家里老人来了可以住,二楼两间卧室和她的书房,三楼才是客房。
吴渝宁接过他手里的袋子,默不作声地把肠粉和豆浆拿出来,装在陶瓷器皿里,放到微波炉加热。
没有了酒Jing和夜色的掩护,十几年好友变成自己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