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些话术,便能知道不少想要的情报。
他一早就听孙断说过,在江湖行走的女人,除了有真本事可以独善其身的高
手之外,大都不愿落单行动,女侠与女侠之间,魔女与魔女之间,关系往往要比
男子间要紧密得多。
所谓手帕之交,离了闺房,一样换汤不换药。
所以袁忠义想知道,顺着杜晓云这棵藤,有没有机会摸到其他的瓜。
之前那个翠儿,还是他生平次享受到习武多年的处女,当时过于紧张只
急着吸阴保命,事后回味,才想起比寻常绵软少女更加紧致销魂的美妙感受。既
然练武,阴元恢复想必也比柔弱女子快上几分,他此刻想想,其实已经略感后悔。
不过斩断前尘这个念头仍在,后悔也不过是想想而已,和方仁礼有直接关系
的人,一个也不能留。
等杜晓云的事情了结,袁忠义就可以放心大胆开始真正的人生了。
杜晓云哪里招架得住如今袁忠义的口舌,心防稍松,就不知不觉被套去了话。
她的确有个关系颇好的手帕交,名叫贺仙澄,是近十余年才崭露头角的白云
山飞仙门弟子。比起武功,贺仙澄更擅长调药,毒药丹药信手拈来,去年与杜太
白同行的时候,还曾给过一袋帮助夫人怀孕的药丸,吃下之后,杜夫人气色果然
日渐好转。
最近大半年,杜晓云一直在跟着大哥东奔西走寻找方家人的下落,尽管嘴上
不说,可心里早已厌倦。
贺仙澄前些日子托人捎信过来,说西南边陲又有反贼起事,里通外族,边关
守将惨遭刺杀,与杜太白齐名的西南四剑仙之一,秋风拾遗李少陵登高一呼,恳
请能赶去的武林豪侠齐聚一堂,刺杀也好突袭也罢,来为家国江山尽一份力。
杜晓云这几日人虽然还在此地,心却早飞去了狼烟遍地之处。
人生一世,侠名流传江湖,哪里比得上留于庙堂青史,垂颂千古。
“我当初就劝过大哥,舍小家顾大义,他偏不听,结果……在这鬼地方出了
事,真是急死我了。”一说到此处,杜晓云愤愤不平,听口吻气势,若非袁忠义
是个外人,当场就要抱怨自家大嫂几句。
袁忠义顺着她的话头哄了几句,只捡好的说,又挑了些没甚意义的浅显笑话,
总算逗得她展颜一笑,比绷着脸的时候,平添几分动人。
可这笑,不久便转成了泪如雨下的嚎啕大哭。
“哥——!大哥!大哥——!你醒醒!你醒醒啊!”
袁忠义在后方站定,冷眼望着杜晓云扑在杜太白早已冷透的尸身上,心中还
微感紧张。
毕竟来取信物的时候只是匆匆布置一番,胸口那一掌补上去的时候尸体都已
僵硬,若是经验丰富的人仔细查探,保不准能看出破绽。
不过杜晓云此时悲痛欲绝,哭得几欲晕厥,想来不会发现什么。
他正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做得自然,杜晓云却突然拧身站起,呛的一声长剑出
鞘,遥遥指住他的喉头,喝道:“你为何不带我大哥下山!你说啊!”
袁忠义当机立断,双膝触地跪下,眼中逼出几滴泪花,惶恐道:“杜姐姐,
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般状况啊。杜大侠说、说不能搬动,不然须臾就
会没命,我只是听他的。我……我哪里懂啊。”
杜晓云知道不该迁怒,可心中悲愤至极,淤塞难忍,加上一路内息消耗颇巨,
只觉喉头一紧,腥甜上涌,那薄薄唇瓣缝隙间,竟溢出一道嫣红血丝。
袁忠义心中暗喜,但心知此刻还不是时候,急忙起身,壮着胆子擦过剑锋走
到她身边,一脸焦急将她微晃娇躯扶住,“杜姐姐,你没事吧?”
“走开!”杜晓云将他猛地一推,可此刻内息枯竭力气也快要耗尽,没把他
推出,自己反而退开两步,颇为狼狈险些摔倒。
这一下羞怒交加,她仰天凄厉尖叫一声,突然将所剩无几的内息运到周身,
手中长剑狂舞,转眼就在旁边一棵老歪脖树上连砍了十七、八下。
这歪脖树绑过不少姑娘,供匪徒奸淫取乐,如今被女子一剑剑砍得木块翻飞,
倒也算是遭了现世报。
袁忠义不敢上前,悄悄撤开两步,静等着她发泄。
看她快要不支,他才高声提醒道:“杜姐姐,要不……咱们还是走吧,那老
魔头万一……万一还活着呢?”
果不其然,杜晓云早已失了冷静,都不管自己摇摇欲坠,瞪着通红双眼道:
“那老贼在哪儿?我今日就要将他抽筋扒皮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袁忠义唯唯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