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后不会了。”
顾若刚松一口气,
“以后我过来的时候直接把师尊打晕,这样谁都不着急了。”
顾若的气卡在了嗓子眼儿,
近朱者赤,近朱者赤啊,
“好了,既然都来了,你们两个年轻人就好好聊聊天,尤其是你,小余,别老是这样苦着个脸,跟苦瓜吃多了一样。”
顾若轻轻弹了一下北怀余的脑门儿,
顾若年纪大了,他只希望他身边的人可以开开心心的,不要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过的不好,像他一样,他只知道有南怀卿在,北怀余就会开心,就会笑,就会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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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怀余又一次在半夜醒来了,他睡眠质量不差,但是最近几天总是半夜惊醒,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要出事,
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北怀余揉了揉眉心,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转头看了看睡在旁边的南怀卿,
不安的感觉瞬间少了很多,
南怀卿睡着的时候更像猫了,长长的睫毛在眼脸下投出一片Yin影,
北怀余用手拨了一下,南怀卿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还用手扇了一下,
嗯,是只猫咪没错了,
明天南亦恻就要带南怀卿会剑絮道了,北怀余不想他走,
他知道这很无理取闹,很幼稚,
但是他就是不想,
“ 啊啊啊啊啊啊啊!!!!”
窗外突然传出的尖叫声又勾起了北怀余的不安,
他不想惊动南怀卿,于是悄悄下床,拿起血影冲出了房门,
一路上他感觉血影很不对劲,比之前更狂躁,更兴奋,这让他更觉不安。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失去了,
尖叫声的来源在重远门的大堂,中央为了一堆人,重远门上上下下就连端茶倒水都婆子都在,
但是顾若不在,
北怀余用颤抖的双手轻轻拨开面前的人们,
地上躺着一个人,早就没有了呼吸,已经死去多时,
那是顾若,
…………
————“小余,今天是不是又被师父给训了?”
…………
————“小余,练功不急于一时,你天赋异禀,先来休息吧。”
…………
————“小余,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和师兄都知道,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
…………
“师叔,你起来好不好,你睁开眼睛好不好?”
“师叔,一川烟水我最近练的很好了,你起来看看好不好?”
“师叔,我冷,你在给我加两床被子好不好?”
“师叔……我求求你……求求你……你睁开眼睛,你回来好不好……?”
那是北怀余第一次哭,
也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这么毫无形象,
其实从小被人戳脊梁骨,他从来也都是骄傲的,从来都给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他什么时候哭过啊,
他什么时候这样哭过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北怀余抬头看见了顾若左胸口上那条致命的伤疤,
伤口外侧泛着不正常的血红,还有阵阵戾气从伤口中时不时地渗出,
确认无疑,是血影的剑痕,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北怀余听到这声音后浑身猛地一振,因为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那是柳朝醉的声音,
熟悉而又冷漠,
北怀余抬头对上了柳朝醉失望而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顾师弟?”
“师父………。”
“不是我……”
“不是你?那你说,有谁能像你一样?有谁能够驾驭血影?”
北怀余低下头喉咙剧痛,师父刚刚的话,击碎了他所剩无几的希望,
浑身冰凉冰凉的,周围的人开始议论,讽刺议论的声音充斥着他,刺进了他的皮肤,浑身都冷,血ye也似乎冻住了,冷得他他想哭,
心口好像被谁挖了一大块,呼呼地灌着冷风,吹得好疼,生疼生疼的,伤口上满是鲜血淋漓痛的,他自己也不愿意去触碰,
“既然现在不说,那就去重远门的地牢再说吧。”柳朝醉一挥手,示意手下抓人,
北怀余没有动,因为他还没缓过神来,
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从小到大最疼他的师叔死了,而他自己是凶手,
“跑啊!!!!!”
北怀余猛地回了一下神,只见准备来抓他的那几个人直直的倒了下去,人群中爆发出尖叫声,
“跑啊!!!!快跑啊!!!快!!!。”
北怀余凭着肌rou记忆站起身,从重远门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