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张大头头都大了
晚上是在丁子眉烈推荐的日料店吃的。杨羿在饭桌上终于见到他堂哥的对象，也就是丁子眉的哥哥丁子阳。快6点的时候杨战开车到店里接了杨羿和丁子眉，到店里坐下不久丁子阳就来了。说实话杨羿从男人的角度都忍不住有些惊艳，他堂哥和张坚类似，冷冰冰的英俊里带几分生人勿近的桀骜，丁子阳同拽拽的，但这种拽里带阳光开朗，像个刚钻出山头小太阳。
抛开性别不说，单单两人外形上显出来的这股截然不同的气质，杨羿就很难想像他俩竟然是一对儿。然而一顿饭下来杨羿就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想法，主要狗粮吃太多，不服气都不行。
整个吃饭的经过是这的。
丁子阳坐下和杨羿打了招呼，也不见外，当杨羿就开始骂丁子眉前几天做的破事，丁子眉大约理亏，低头不吱声，杨战勾丁子阳的肩膀劝他说：“好了好了，也不看什么时间，这么多人，回头再说。”丁子阳回头连带杨战一块儿喷：“你几个意思，我教训我亲妹还得分时间地点？”
杨羿对堂哥的脾性非常了解，正想两人会不会当场表演个搏击赛，结果往日里又傲又狂的杨战怂得比谁都快，转头指丁子眉说：“你多少岁了怎么还经常惹你哥生气，上次你把你哥的PS弄坏了他顾亲情没把你弄死，这次你又搞什么蛾子？”
丁子眉和杨羿都难以置信的望杨战，丁子眉想的是：“你他妈是墙头草成Jing吗？”杨羿想的是：“这人谁啊？我cao我堂哥让脏东西附体了？”
丁子阳是那种耿直爽快的爷们，火气来得快去得快，正式开吃的时候已经发完火，一个劲从杨羿那问杨战小时候的丑事。杨羿迎杨战杀人的目光把能想到的都说了，丁子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杨战一张脸胀得仿佛能掐出血，但又实在没辙，最终只能伸手揉散丁子阳的小油头。丁子阳随他怎么弄，歪在他身上笑成只猴子。
吃完饭丁子阳开车送丁子眉回家。
杨羿坐上杨战的车，想想没地儿去，又不想麻烦堂哥，于是让他送自己到医院，准备看看张宗祥再到附近找个酒店。杨战也不傻，直接戳穿说：“你不就不想麻烦我和阳阳呗，整这么复杂，不过我还确实没法收留你，我和阳阳在这边的房子还在装修，暂时也住酒店，哈哈哈，你自个儿想办法去。”
杨羿在医院门口下车。杨战忽然叫住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说：“你也知道我这人不爱管别人的事儿，但毕竟我是你哥，眉眉又托我忙，所以我还是和你说一下，两个人能遇到并互相喜欢，真挺不容易，何还都是男人，那谁要实在没想清楚你不必陪他一直耗，但他要是想清楚了，该给机会你还是给一个。”
杨羿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一头扎进医院仿佛怪兽巨口的门厅中。到病房的时候没见到金怡，问护工才晓得张坚刚过来把人接出去吃饭了。杨羿暂时没想好怎么和张坚相处，尤其刚听丁子眉有的没的说了这么多，于是坐不到两分钟就起身离开。
时值盛夏，七点多天还亮，城市的灯火已然渐渐辉煌，杨羿沿人行道漫?目的的往前走，很久没到这个城市，总觉得心里萦绕某种说不上欢喜还是难过的情愫，想回忆的东西太多，不想回忆的也太多。
约莫走了几分钟，身后忽然出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杨羿正想天还没黑怎么就有傻逼在闹市路上飙车，一侧头，一辆红色的跑车忽然上人行道，拦在杨羿身前。
杨羿惊慌失措的退了几步，心里已经想出答案，cao，真是傻逼来了。
车门打开，张坚几乎是从车里蹦出来，大步绕过车头跑向杨羿，又在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猛的停下，也不出声，就直直望杨羿的脸。
路上人来人往，早就因为引擎声和刹车声望过来。杨羿猜不到张坚到底要做什么，只好挤出个淡淡的笑容，说：“好久不见。”
张坚习惯性抿下唇，剑眉紧皱像是要在杨羿脸上望出个洞，忽然说：“我不好。”
杨羿一愣，心想我问你好不好了吗，一时不晓得该怎么接，见驻足的路人越来越多，只好说：“上车说吧。”说完径直坐到副驾驶室。张坚兔子似的钻进驾驶室，又再调说：“我真过得不好。”
杨羿绑好安全带，这才有空好好打量张坚，诧异的发现他比任何时候都要颓废，一头黑发软软耷拉，下巴布满胡渣，下眼皮有浓浓的黑影，不过偶望过来的眼睛仍旧亮晶晶的，仿佛发光。
杨羿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忽然想到病床上的张宗祥，当即冷了脸，冷冷说：“都把你爸气进ICU了，你过得不好也是应该的。”
张坚没出声，车速猛的加快，窗外的风景幻灯片似的飞快倒退，霓虹灯甚至拖长成模糊的光带。沉默了几分钟，张坚目视前方，嘴里忽然说：“找个没人的地儿，你打我一顿，成不成？不过不准打脸，明儿一早我还有几个会得开。”
他声音哑哑的，感觉像是几天没喝水。
杨羿怀疑这人脑子可能真有什么问题，歪头问：“我吃撑了打你做什么？”
张坚抿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