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是紧紧地闭着,翻了个身,又要睡过去的样子。
大脚挽了袖子,把个冰凉的手伸了进去。
庆生庆温热的身子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冰凉激得一颤,痛苦地叫了一声:「娘!」
眼睛仍是闭着,只是皱着眉耸着鼻子像条泥鳅在被窝里拱来拱去。
「嘿!还治不了你了呢!」
大脚见无作用,索性掀了被子,把个庆生光熘熘地身子凉在了寒冷的空气中。
那庆生这才无奈地睁开眼,缩成了一团,手伸着去拽被大脚紧紧攥住地被子
,嘴里央告着:「娘,求你了,让我再睡会儿,困呢。」
「现在知道困了?知道困咋不知道早些回来呢!」
大脚也怕庆生着了凉,重又给他盖好,手指却点着庆生脑门嗔怪地数落着:
「早上不起晚上不睡的,你还来劲了。」
庆生一声不吭,却噘着嘴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瞅得大脚倒心软了,思量着
嘱咐他一句,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叹了口气扭头就要出去,刚一转身,却又被
庆生拽住了。
「干啥?还想找骂?」
大脚回身,佯装生气地瞟着他。
庆生却「嘻嘻」
笑着,把娘拽回了身边,按在炕头坐好,脑袋一歪枕在了娘的腿上,把个脸
就势贴在了娘肚子的位置,鼻孔微张呼吸着娘身上的味道,一幅贪婪的模样。
大脚伸了指头又点了点庆生的脑门说:「现在想起娘了?早干啥去了?」
庆生也不说话,一只手却悉悉索索地探进娘怀里,冰凉呱唧地就摸上了娘的
奶子,摸得大脚一个激灵,身子一抖几乎把持不住,颤着音儿小声儿地说:「你
个臭小子,又来撩搔你娘了,说!这两天干啥去了?没让大丽掏空了你?」
「没呢,没去大丽那儿。」
「鬼才信呢,见天的不着家,你敢说没去?」
「真没去!不信你摸!」
说完,扯了大脚的手就要往下面掏。
要说庆生还真没撒谎,自打那天大丽回了家庆生就再也没见着大丽,倒不是
不想去,实在是被新鲜事给缠住了。
前街二蛋儿家来了亲戚,是他的叔伯哥哥。
听说是在省城的什么大学里做老师,岁数不大却满肚子的学问和新鲜的事儿。
这几天几乎全村的半大小子都凑了过去,天南海北地听他绘声绘色地一件又
一件地讲。
尤其是庆生,听得更是认真,那个哥哥嘴里的事情对庆生来说无异于天方夜
谭般新奇,让他说不出的憧憬与向往。
庆生前因后果的讲了,大脚这才半信半疑,心里刚刚涌起的一点点醋意也慢
慢地散了,「叭」
地一口在庆生的脸上亲了一下,起身时,凑在庆生耳边说:「今个不许去了。行不?」
「干啥?」
庆生睁了眼珠子还在问,气得大脚恨不得拧了他身上的肉,「你说干啥?不
许去就是不许去!」
庆生果然安静了整整一天,甚至下午巧姨来叫他过去吃饺子,他也找个理由
推辞了。
后晌的饭很简单,把中午的饺子炸了炸,大脚又炒了几个菜,一家三口围在
炕桌吃得热热乎乎。
今天富贵和大脚存了目的,有意地拿了酒,推杯换盏地喝着。
庆生只是觉得今天的娘和爹照往常有了一点区别,但仔细看又看不出什么,
索性不去管了,自顾自地吃着,心里还在想着二蛋儿的堂哥。
那个大哥估摸着也该回省城了,临走之前别忘了要个通信地址。
庆生的心慢慢地变大,他觉得以后一定会用得上。
或许是有意为之,半瓶还没喝进,富贵便有了些醉态。
话慢慢地变得多了起来,口若悬河的并且还伴随着一些张牙舞爪的动作。
一旁的大脚便推波助澜,嘴里假意劝着,似乎提醒着庆生你爹真得喝多了。
爹的酒量庆生略知一二,虽然也奇怪今天爹进入醉酒的状态的确有些快,但
并没有真得往心里去,还是很关心的和大脚一起劝着爹少喝一点。
富贵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就坡下驴,迷迷煳煳地身子一歪躺在了炕上。
这边富贵的鼾声还未响起,大脚却已经急慌慌地把炕桌推到了一边,一把将
庆生搂了过来,喷着酒气的一张嘴紧跟着就贴了上来,伸了舌头就塞进了庆生的
口中。
大脚急切紧迫的动作吓了庆生一跳,一边推着大脚的身子,一边忐忑地斜了
眼,瞄着爹睡着的地方。
富贵睡得安详自在,低低的鼾声已经响起,「扑哧扑哧」
地倒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