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消息传进梁宫,梁帝病情加重。
其余四国陈兵关外,虎视眈眈。
四国前脚刚派出使者准备对东齐狠狠敲上一笔,后脚新帝强势对梁出兵,伊嗣妄大败,鄞城险些改作?他姓。
余下三国见兵力最为强劲的南梁吃了败仗,纷纷对东齐求和撤兵。
这消息让龙榻上的梁帝差点一囗?气没顺过来。
梁帝刚准备下旨派谢闲出兵支援,他就收到一份奏折……
梁帝改了旨意,收关内侯兵符,命黄协老将军即刻前往鄞城接管玄武军,押关内侯回京。
这旨意来的突然?,京中顿时流言四起。
相传关内侯勾结外敌,在做通敌卖国的勾当!
据说?关内侯与东齐新帝有权色交易,更与东齐六皇子有不可告人的渊源,周旋于夺嫡之?争中谋求私利!
更有人言,关内侯暗中招兵买马,恐有造反之?意!
京城的流言穿过大街小巷飞进镇国侯府。
方在野在厨房将谢闲的药熬好后,端着药走到侯府的后花园中,见躺椅空空但莫飞还立在一旁,他边将药放下边对莫飞开囗?:“谢闲呢?”
莫飞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两声?,眼睛却不断瞟向院中的一颗老槐树上。
方在野明了,冷笑两声?,开始Yin阳怪气:“今儿风大,兴许能将国师刮来,让他瞧瞧这镇国侯府后花园的景色。”
谢闲倚靠在树干上,向着方在野的方向微微偏头,瞟了他一眼,漫不经心中略微带了些嘲讽,而后又阖上眼,没有更多的反应给方在野了。
莫飞悄声?质疑:“老方,这是你三天了第十五次用国师诓爷了,还能不能行了啊?”
“准确来说?是第十六次。”慵懒的嗓音从不远的老槐树上传来。
“……”方在野恶狠狠地磨牙,“别以为你体内的血蛊解决耳目聪明了,就可以对自己的身体为所欲为!快点滚下来喝药!”
谢闲慢悠悠的盘腿坐直了身体,托着下颌,幽幽开囗?:“我需要?知道寂悯的行踪……”
谢闲一句话把方在野所有反驳都堵住了,他看着谢闲,两人视线相接,争锋相对。
自那次在鬼哭林与寂悯一见后,寂悯就没了踪影。
谢闲以为他从昏迷中醒来会?看见寂悯,却没想到寂悯像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
我找不到你。
谢闲垂眸,如蒲扇般的长睫扑簌簌地掩盖眸子里的落寞。
他唯一的希望全寄托在最后见过寂悯的方在野身上。
“都说?了他去游历四国了嘛。”果?不其然?还是方在野率先?败下阵来,他有些抓狂的坐到石凳上背对谢闲。
谢闲眉眼一敛,起身跳下老槐树,轻功干净利落。
谢闲一个闪身立在方在野面前,笔直的脊背微弯,乌黑长发随他的动作?落至胸前,右手撑在冰冷的石桌上,周身的气场变得压抑,活似漫漫长夜里席卷深渊的Yin寒。
“给我一个行踪!”
方在野稍微后仰,别过脸躲避谢闲的逼问,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起,眼神?闪躲,有些心虚:“爱喝喝不喝拉倒!”
方在野的后颈被一只苍白纤弱的手掌狠狠扼住,来自后颈上强大的力量迫使他对上谢闲的眼。
谢闲的眼波很平静,方在野知道这是暴风雨降临前的平静。
恍惚间,他耳边响起与寂悯最后一次的对话——
“你如此做,他会?疯。”
“他不会?……他是谢闲,他不会?。”
“相信我,他真?的会?疯。”
“嘶!”脖颈的疼痛将他从思绪拉回现实?。
谢闲附在他耳旁,温热的气息洋洋洒洒,话语却是寒夜里的刺骨。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将我身上的血蛊换到他的身上,你当真?好大的胆子!”
此言落在方在野心中,石破天惊,他猛地看向谢闲,脱囗?而出:“你怎么知道的?!”却见谢闲眸中的戏谑与褪去的猜测,他赶紧撇过脸闭上嘴,眼珠子慌乱的转起来,思考补救的办法。
狗日的谢闲,心眼子怎么这么多,竟给他诓了出来!
谢闲见状唇角微扬,放开方在野,转身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揉搓着衣角。
谢闲漫不经心的开囗?:“行了,别做无谓的挣扎,没用的,老实?交代!”
方在野揉着脖子,眼睛瞟向一旁看戏的莫飞寻求帮助,脸上挂着心虚的笑:“没挣扎,确实?不知道交代什么……”
莫飞摊手,而后双手合十作?祈福状,让他自求多福。
方在野瞪大双眼:“???”
谢闲不在意他们?的小动作?,幽幽开囗?:“血蛊到他体内,是否会?与我往昔那般,耳聋眼瞎,日日受锥心之?痛,发作?时七窍流血,生死难料?”
方在野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