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闲应当不会知晓安远王府之事,但?现在……
福延和张伯不约而同道:“侯爷说的极是。”
谢闲看着心中各怀鬼胎的二人,手里?的茶杯和杯盖遮住了他嘴角噙的一丝笑意?。
他们又等了一柱香的时间,还不待见寂悯归来,福延和谢闲商量先?去安王府上,探望安王的病情,等到寂悯回来后再?告知与他们。
谢闲将?茶杯放下,和福延离开了国?师府。
谢闲听着车轮的呕呕哑哑,心中估摸着离安王府也不远了。
但?不知怎么离安王府近一分,他便不舒服一分,具体哪里?不舒服,他也说不上来。
因此他越来越烦躁,到了安王府他的不适感不断冲击着他的四肢五骸,又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他的体内撕扯他的五脏六腑,啃咬他的骨骸神经,令他生不如死。
他感觉体内沉睡了许久的血蛊已然苏醒,比以往更加的兴奋……
可?谢闲面上除了血色褪去,再?无别的异常,十分平静。
等抵达安王府时,谢闲体内的血蛊像是发了疯般在叫嚣。
安王府的管家在他们前面引路,时不时还要抹几下眼泪,抽几下鼻子:“大监和侯爷前来,王爷肯定?会很高兴。”
福延闻言悲痛:“也不知王爷如何了,若是王爷有个闪失,陛下定?会悲痛欲绝。”
谢闲迷糊中瞥了一眼福延,只觉这厮的演技愈发Jing湛了。
管家抹泪回答:“所幸国?师心慈,还是来为王爷诊治了。”
谢闲表面正常,实则脑子里?已是一片混沌,听见国?师二字,漆黑迷茫的眼眸有了片刻清明,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没有多余的气力发声了,便只得竖起?了耳朵。
寂悯已经来了?
福延有些惊讶:“原是国?师已经在为王爷诊治了吗?”
管家点头?:“正是。”
等到他们三人抵达安王房前,刚刚好?寂悯从房中出来。
管家和福延连忙上前询问:“国?师,王爷如何了?”
“暂时无碍。”
寂悯一眼便看见落在后面的谢闲,眉头?微微蹙起?。
没想到对他的影响竟会如此之大。
谢闲甩了甩脑袋,努力睁大了双眼,眼前的三人仿佛在和天地一起?颠倒旋转,转的他愈发向不适。
“国?师,我们王爷可?是清醒的”
“咱家能否进房拜见?”
寂悯点头?,余光和心思却停留在谢闲身上。
忽的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袖,那?人脚下仿若踏在云泥之中,身形极为不稳。
福延大监见状颇为惊讶:“国?师府上的茶水里?莫不是掺了酒?侯爷这是醉了?”
“你这样醉个试试?!”
谢闲眉头?一皱,原本拽住寂悯衣袖的手握拳锤在寂悯肩上,而后整个身子竟直直向着地板倒了下去,沙哑疲惫的声音飘在空中。
“要把我……好?好?的带回府啊……”
谢闲总以为在做梦,但?醒来后发现身处自己的卧房,他愈加迷茫。
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大又漂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床顶,回想他做梦昏倒前的人事。
谢闲回忆的极为认真,但?原本安静的卧房里?时不时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薄被因为剧烈的动作而半搭在身上,他Jing瘦的胸膛和腰身被薄被半遮半掩,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背,凌乱的搭在胸前,透过黑发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满身触目惊心的小针眼和旧疤痕。
书页声停止,床上窗前的两?人遥遥相望。
白衣僧人倚靠在窗前,窗户大开,微风徐徐,满园的花香乘着清风,踏着落日余晖,落在僧人的肩头?,顺着他的翻飞的衣袂,填满整间卧房。
僧人偏头?看着他,与他四目相接。谢闲被风吹的不自觉打?了一个哆嗦。
寂悯见状长?臂一伸将?余晖关?在了窗外,而后再?转身看向谢闲,低声提醒:“里?衣在床尾。”
谢闲一愣,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有多么的不雅,他连忙探身去取里?衣。
他的动作太大,身上的被子越来越少。
寂悯轻咳一声,微微侧过脸,微红的耳根更加明显。
就在谢闲刚刚穿上里?衣时,屋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谢闲抬手将?长?发从衣服中取出来。
这时莫飞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谢闲还没将?衣带绑好?,衣襟敞开彻彻底底将?胸膛露了出来。
就在莫飞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寂悯脚下一动,快速挡在了谢闲面前,将?谢闲遮的严严实实。
谢闲和莫飞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寂悯。
“呵呵,国?师也在啊。”莫飞干笑,“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谢闲:“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