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古旧的中药铺,中药铺的左边是
通往二楼的楼梯,而地上有一个四方形的大铁盖,掀起来,有一条蜿蜒崎岖的石
道楼梯,往下走,就是位于地下室的地窖酒吧了。
地窖酒吧是一块天然黄岩往内挖成的空间,呈葫芦状,靠外的一个圆形空间
比较大一些,随意地放着几张大小不一的桌椅,靠内一点的有一个长形酒柜与柜
檯,旁边内壁上一个小木门,做四尺见方的仓库使用。
地窖酒吧,虽然名字叫做是酒吧,但它也卖一些酒精饮料以外的饮品,希哲
每次来,都点一杯温拿铁,然后静静地坐在角落的单人座位,拿出书包裡的功课
温习。
地窖酒吧的灯光并不明亮,但希哲都会自行带着一个便利型的小桌灯,架在
桌上,那角落的位置,就变成一个希哲的隔绝的独自小宇宙,在这个角落,希哲
複习过不知多少历史地理、数学物理,整个高中三年的知识仓储,都是希哲在这
个角落里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
其实希哲并不是因为地窖酒吧这个特殊的环境气氛,才每天都来这里唸书的
,他会选这个地点来複习功课,全是为了班上的一个女生———咏葳。
希哲从进百花高中的天,就注意到了这个脸色苍白的小女生,因为在校
长集合所有新生在操场点名的时候,只有咏葳没有到场;不但那次新生点名没有
到,连后来每週三的操场早点名,咏葳也都没有去;听老师说,咏葳是得了一种
红斑什么的怪病,所以不能晒太阳,所以在操场的点名,从来都看不到咏葳的身
影。
不太能够晒太阳,所以咏葳总是比别的同学先到教室,有一次希哲六点半就
到教室複习模拟考了,咏葳还是比他更早一步进教室。
「咏葳...妳好早!」
咏葳抬起头来,对希哲点了点头,随即低头继续看着她的书。
希哲走到咏葳旁边,偷偷瞄了她的书一眼,「哇!历史学家,好有深度的书
,好看吗?」
希哲从来不知道咏葳也喜欢看,因为班上前一阵子在疯狂传阅金庸的新
修第三时,咏葳也从没说她想看。
咏葳抬起头来,澹澹地对希哲一笑,然后就继续低头读她的。
希哲讨了个没趣,只好坐回座位上,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温习,他努力地不让
目光漂到咏葳那里,可是守得住目光,却守不住心,希哲的心里,越来越对咏葳
好奇。
说来也巧,希哲的舅舅,正巧在那週末从瑞士退休回国,而他们卢家的家族
接风聚会,恰巧办在地窖酒吧隔壁的一间上海餐馆,希哲的舅舅吃完以后,觉得
不过瘾,硬是拉着希哲到地窖酒吧里续摊,就在那次,希哲次发现咏葳在这
裡当酒保的秘密,但他知道咏葳的个性,低调而不声张,他只和咏葳对看了一眼
,就彼此默默地继续做原来的事。
只是从那次之后,希哲每天下课,都会坐地铁到地窖酒吧报到,点一杯温拿
铁,翻开书本,温习功课到深夜。
而咏葳,也奇怪的很,她从来没有主动多跟希哲说一句话,在地窖酒吧的时
候,只当他是一个一般的客人:「请问你要喝什么?」
「好,加糖吗?」
「先生,这是你的温拿铁。」
差不多就这三四句话的应答,从没有多问一句、或者多关心的一个眼神。
就这样,高中三年一晃过去了,到了毕业前夕要准备大学指考的最后冲刺,
这一夜,希哲还是照旧,下课,吃侯妈妈便当当晚餐,然后转地铁到地窖酒吧报
到,开始温习功课。
***地窖酒吧,十二点半。
酒吧里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咏葳正在将一张一张椅子迭在桌上,做最后
的整理,而坐在角落的希哲心脏怦怦地跳,他知道,他已经坐在这个位子上三年
了,再过几週,就要参加指考,而这三年,他一次也没有跟咏葳好好说过一句话
,他一方面恼怒自己的怯懦,另一方面,他也对咏葳这三年来,一次也没有主动
对他示好,感到有些生气。
『难道我卢希哲就这么不优秀,让妳三年来都没有一点感动吗?』希哲自认
为长得算还可以,带个圆框眼镜斯斯文文的,而且每次校内模拟考,都肯定在全
校前三名内,数学、物理、生物老师都指定一定要希哲来当小老师辅导全班,更
不要说他曾经两次代表百花高中出赛过两次全国数理竞赛了,可是咏葳从来没有
注意到他,对待希哲,只是像对待一般的同学一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