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敬畏于自己,对自己言听计从就是武媚娘想要的。
“还是去多练练你的字吧。最好能学学怎么做诗。”武媚娘很直接的转移话题,专往李初的短板提起。
李初的字写的不错,武媚娘何尝不是一个书法大家。对于李初的字,武媚娘不能昧着良心说一声不好,可是李初不会作诗,这就让武媚娘心生不喜。
“我与陛下不同,陛下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我却得过且过。不以我之短,攻他人之所长。”李初自己又不是一个没有优点的人,为什么非要想不开的去和别人比作诗?
不会做就不会做,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是为此笑话李初,爱笑就笑。
“你不管什么时候都觉得自己有理是吧?”明明说起的是李初,不好好学着写诗,李初却说到自己有其他的优点,不需要特意以自己的短处去比别人的长处。武媚娘可是样样都会的人,难道还错了?
李初不吃武媚娘这一套,挥手连忙道:“不会写诗也不是我的错,我也不见得非要会写诗不可,陛下会那是陛下的事情。”
很想在后面补一句,与她何干来着,终究李初忍住了。
“不会做诗或是做的不好,那你就要受罚。”听明白李初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口气,武媚娘也干脆。
“这是自然,谁要是写不出来就是谁的错,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受罚什么的也比不上让李初学写诗。
武媚娘被一噎,人家不会都愿意受罚了,武媚娘还想怎么的?
拿李初完全没办法,莫可奈何的,只能在李初做不出诗的情况下惩罚李初,但也依然不能让武媚娘解气。
自此武媚娘设立控鹤府,为了堵住朝臣的嘴,武媚娘以此府专门收拢人才。
借着控鹤府武媚娘三天两头设宴,日常不再处理国事,好像把朝中的大事全部丢给李初和宰相们,自己完全可以放心。
朝中有一位叫阎朝隐的官员在武媚娘称病期间,竟然以赤身于嵩山献祭,以求武媚娘可以康复。
值得一提,武媚娘在登基成为皇帝的第六年,再次前往嵩山封禅,大封女神仙,正好嵩山是西周圣山,武媚娘为收拢天下人心,正可谓不遗余力。
正是因为如此,那些想要献媚武媚娘的人,也就利用嵩山在武媚娘心中的分量表现自己。
武媚娘这一辈子都信佛,依靠信佛也达到了成为皇帝的目的。那些为武媚娘献媚的人,武媚娘竟然大肆封赏。
由此朝中风气再变。从前的武媚娘就是一个虽然擅长提拔人才,但是也更提拔站在她这一边表明支持她的人。
如今朝中的宰相都是能干的人,武媚娘总以为用几个愿意谄媚自己,为自己说好话的人无伤大雅。
就好像武媚娘觉得自己勤奋吏治这么多年,如今上了年纪不想在一心一意扑在朝廷的大事上,想要享乐亦无可厚非。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张易之和张昌宗,随着武媚娘的宠幸地位一高再高,最后竟然都被封为国公。
张家的人因为张易之和张昌宗同样水涨船高,一个个身居高位。
在武媚娘的面前,张易之和张昌宗是听话的两个人,可是转身之后,离开武媚娘的面前,就如同李初所预料的趾高气昂,仗势欺人,看不惯他们兄弟二人的不计其数。
只是让李初怎么都想不到的是,会有这样的一天自家人告起自家人的状。
“邵王和永泰郡主议论陛下竟然让人私自出入宫闱,而且参与朝政,言及陛下是不是年老糊涂了。”年轻的男子站在武媚娘和李初的面前告起自家兄弟妹妹的状来,不难看出,说出这些话时,目光闪烁着期待。
武媚娘虽然一直都没有立下太子,李哲是庐陵王,如今连儿子也封了一个邵王。
对此谁也没意见,面对告状的人武媚娘面带笑容,李初却蹙紧眉头,“眼下一个两个的胆子都挺大,连我的事都敢随意非议。”
“陛下如果畏惧人言,何必为之?”换而言之就是提醒武媚娘敢做了就不要怕,别人说就算是小辈,怎么就说不得她?
武媚娘一声冷哼,“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帮他们说话。”
“告密之人所言几分真几分假可不一定。”武媚娘想指责李初偏袒自家的侄子侄女,眼前的这一位何尝不是李初的侄子,虽然身为庶子也是李哲的儿子。
可是对于这样的告密之人,李初没有一丝好感。
跪在下面的正是李哲的第二个儿子李重福,和李重润一生出来就被封为太子不同,这一位从来都是别人忽略的对象。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被人忽略的人,没想到竟然敢告起状来。也对,看如今的情况,李哲都被武媚娘从房州召回来了,极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的太子人选。
有些争斗就得早早做好准备,没准将来也能一步登天。李初理清楚这一点,神色越发不好。
“依你所见,难道要召他们过来当面对质?”国家大事交给李初处理,如今这等小事,武媚娘也想听听李初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