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那会儿看她手上不住的流血,他清秀的眉终于是皱得死紧,然后竟撕了陈玩的衣服给她包扎。
陈玩还记得,她当时好像还质问他,怎么不撕他自己的衣服,当时周钦时好像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陈玩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那会儿好像还挺幼稚。
包扎好后,那些人也差不多在四周寻找两人的踪迹,这里虽有很多巷道,但当时那些人前后追击,情况还是很危急,稍不注意就会被发现。
不过幸好两人选的巷道,在尽头处堆放了一些破旧的桌椅木材之类的废置物,而且还扔有一块很大的黑幕布。
陈玩与周钦时当时就躲在一张长桌下稀疏的木柴堆里,然后用黑幕布遮住两人身体,当时周钦时背抵在墙上,而陈玩在他对面,两人矮身相贴,双手都将黑布撑在墙上才能遮掩二人。
本来陈玩当时听见有人往这里打探了一下,却没深入进来,微松了口气,结果她对面的病弱少年,却突然就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陈玩一时惶乱,两手又不得空,听见又出现人在巷道外快走近寻找的声音,她一时手足无措,不经考虑摸黑就用嘴给堵了过去!
少年突然被人给封了嘴,他微惊,虽也知情况紧急,但还是很有些震动,陈玩感受到唇下的细微动作,以为他还忍不住要出声,就更使了劲,几乎是狠狠的压上了少年的唇,将他抵在了墙上。
就这样,很诡异的,少年那时就这么停下了咳嗽,闻着面前人身上淡淡的清香,他只剩一颗心在胸腔里跳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乱,在暗色下,少年的耳上绯红一片,却没人知道。
之后有人在暗巷里来粗略的搜寻过,但好像因为有人估计两人应该是往另一个方向躲了,又通知那人赶紧离开去找,那人本已经要敲打到他们这里,但后来还是离开了,就这么,两人暂时逃过一劫。
陈玩当时松开人后,狠狠地擦了擦嘴,但对面的人却好像一时还没回过神来,只是这么沉默安静的盯着她,之后眼神才又再度变得淡漠。
之后让两人没想到的是,这条巷子尽头竟正好有个半人高的洞,只是被一块木板给遮住了,两人便准备从这洞里逃出去,结果这时却又听见人折返的声音,两人现在躲也不是,逃也不是,怎么都很容易被发现,在这危及时刻,陈玩却突然就下了决定,让周钦时先走。
她就算被抓,但因为她有价值,恐怕那些人也不会真对她怎么样,但周钦时,他们可能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他,毕竟在外人眼里,他又不是陈家真正的少爷。
陈玩想到是自己连累了他,她怕欠人,怕又这么欠一笔到时还不了的债,便让他先滚,那时少年人听了陈玩的话,他一时有点愣神,只听陈玩又着急的叫他快滚,他才问了句,“我走了,你呢……”
陈玩只很有些不耐的样子,“叫你滚就滚,别磨磨蹭蹭的,待会儿人来了,两个都跑不了,他们……估计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陈玩故意无所谓的说着,但周钦时却见她整个眉都皱得死紧,手上也握紧了拳,想必也是紧张害怕的,但她却就敢这么让他先走。
周钦时看着她,一直没动作,却只是固执的问了句,“为什么?”
陈玩见了这才很有些气急败坏的回了句,“我他妈怕欠人命行了吧?快滚啊你!”
周钦时听了,这么看着她,竟突然就这么笑了,然后陈玩当时也就那么一瞬间,get到了周钦时的颜值,她当时脑子里不自主想,这人笑起来好像还真是怪好看的……
不过陈玩那时厌恶他,也就那么一瞬被恍了眼。
周钦时对她笑了之后,竟还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句,“陈玩,你斯文一点。”
之后他也才“听话”的先滚了。
周钦时离开以后,在路上,他不自主微抚了唇,然后很快就找到人,给陈厚山打电话通知了他陈玩的情况。
而陈玩那一次却也是很幸运,当时周钦时离开后,在巷道里追来的只有两人,陈玩凭着拳脚功夫,竟就也这么逃了出来,只是后来回家后,好好在床上躺了几天。
两人不自主都回忆起了当年,周钦时看着面前还在给他包扎的女人,他微牵了唇,“陈玩,你现在好像没这么口无遮拦了……”
陈玩知道他什么意思,不就说她“斯文”一点了,她现在怎么能不“斯文”一点,她可不能带坏她这么乖巧听话的弟弟,她现在是下定了决心要好好修身养性,为陈郁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和一个“真善美”的好姐姐。
不仅因为这个,还因面前这人之前不是“特意”警告过她……
她可不想又被人给强吻。
火堆的焰火已经越来越矮,颜色也渐渐变得有些青白,附在被烧得焦黑的木柴上,只还能增加一点光亮,四周的温度也降了些下来。
陈玩半蹲半跪着给周钦时包扎,她对这方面没点经验,动作便有些缓慢,陈玩看身前男人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淡蓝色的休闲衬衫,她不自主问了句,“你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