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只觉得自己简直是在指挥一条狗。
不,狗都比他聪明。
偏偏智障犯了错还死不承认,嘴硬的跟她鬼扯:“男左女右没听说过?这意思就是男人的左边就是女人的右边,我没贴错!”
“……”
顾挽闭眼忍了一秒,突然想,去你大爷的,你又不是季言初我干嘛惯着你,然后手一挥:“行,你自己玩吧,我要去看我男朋友做饭了。”
说着转身进屋,徒留顾远一人坐在人字梯上颤巍巍:“小崽子,你倒是把我扶下来再走哇?”
季言初包好最后一个饺子下锅的时候,顾挽凑过来嗅:“哇,好香哦,我都等不及吃了。”
“馋猫。”
他手上还沾着面粉,使坏地在顾挽鼻尖上点了下,小姑娘瞬间更像猫了。
看他这么玩儿,顾挽不甘示弱,伸手也去沾了面粉,在他嘴角两边各画了三根猫胡须,然后鼻尖也被点白。
如此,还不够。
她还在季言初的脸上写字,左脸一个‘顾’,右脸一个‘挽’,写完才满意地拍拍手,命令他:“不许擦掉,这是我给你贴的‘标签’,有了这两个字,谁都知道你是我的!”
季言初笑眯眯的,还真没有擦,配合着她胡闹。
年夜饭从五点多开始,将近吃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饭后,季言初给姥姥发了个视频,一家人都跟姥姥拜了年。
敬老院那边还给他们举办了个新年联欢会,姥姥正玩的开u,和季言初没聊两句,就不耐烦地催他挂电话。
季言初哭笑不得,为了不打扰她看节目,只好将视频乖乖挂了。
陶嘉惠和顾怀抿自吃完饭后,就在不停的打电话,七大姑八大姨的祝贺新年好。顾挽也在同学群里,室友群里说着吉祥话。季言初也电话不断,不是从前一些t事人给他拜年,就是他给客户致电祝福。
唯独只有顾远,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春晚。
手机信息微信倒是不断,但都不是他想着的那个人发来的,他复制了别人发来的某条祝福信息,选中所有人,又把许渺名字前的勾勾去掉,然后按了群发。
之后打开她的微信界面,无声盯了许久,最终却一个字都没写。
盛行集团喜事将近,最近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她即将和她爷爷指定的那位世交好友的孙子订婚的消息。
商业联姻,她说,那是她必须要走的路。
顾远努力过,也纠缠过,可依旧无法动摇许渺的任何决定。
【我们就这样吧,祝你幸福。】
有点矫情,可他还是发了这么一句。
他也累了。
…
晚八点,对面的邻居老张和他老婆每个年三佂砩献际惫来约麻将。
顾远好几年都没在家里过年,往年总是顾挽陪着父母,今年老张夫妻一进门,发现他们家突然这么热闹,还挺意外。
“哟,今年人气旺啊!”
“孩子们都回来啦?”老张一边朝顾怀抿笑着寒暄,一边很自觉地进门换鞋。
这里面也就顾挽跟他们熟,于是顾挽带头叫人:“张叔叔,李阿姨过年好啊!”
另外两个也随即跟在后面说:“叔叔阿姨过年好。”
“诶,过年好过年好。”
老张夫妻换好鞋,才从玄关那里走进来,一眼看到沙发上的那三个年轻人,微睁了下眼,毫不遮掩的感叹:“我滴乖乖,敢情漂亮的孩子都到你家来了,你看看这一个赛一个的俊。”
这种夸赞,做父母的听了自然是喜不自胜。陶嘉惠笑得合不拢嘴,殷勤热切地给他们拿吃的喝的。
“你们怎么也不出去玩儿啊,这春晚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四个围圈坐定,搬出麻将准备开始通宵了,李阿姨突然提道:“我们家那小子都带着他对象去北芒山玩了,年轻人喜欢浪漫,听说北芒山的日出老好看了,还有云海呢。”
陶嘉惠一脸惊讶:“大三伒耐砩先ド嚼锕夜?住哪儿啊,为了看日出去山里冻一夜?”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李阿姨一边码牌,一边说:“那山里不是有个长乐寺嘛,香火还挺旺的,这几年寺庙也有商业头脑了,专门新建了两排供香客夜宿的禅房,价格都快赶上网上那些网红民宿了。”
顾挽一直歪头听他们聊天,越听越有兴趣,回头问季言初:“要不我们今晚也去北邙山,明天早上看日出吧?春晚每年都差不多,确实没意思。”
季言初对她自然百依百顺:“行啊,你想去我们就去。”
顾挽点头:“北邙山我去采过风,风景不输你们暨安的小翁山,有盘山公路,我们可以直接把车子开到山顶。”
“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
顾远u情正郁闷,靠在沙发上翘着腿玩手机,一副完全不感冒的样子,头都没抬一下。
旁边聊得火热的两个人忽地愣了下。
我们,也没说,要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