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凝重。
沈颜沫扯着一位妇人:“我是大夫,让我给你看看。”
妇人一面伸出手一面说着感激的话。沈颜沫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细细诊脉,越诊脉,眉心越是拧紧。
“怎么样?”沈远安着急问道。
“这好似不是瘟疫,有些像中毒。”说着,沈颜沫又为另一个人诊脉,结果相同。
“中毒,谁会这么狠心,竟给这些百姓下毒?”沈远安不忿道。
远处又有几个百姓相互搀扶着走过来。
沈远安更是恼恨,究竟谁这么狠心,又看向沈颜沫,忧心忡忡问:“沫儿可会解毒?”
“解毒不难。”沈颜沫心中盘算着,“可人数众多,我怕邕宁县的药材不够。当前首要任务是找到下毒之人,还要知道他将毒下在哪里。”
“我这就派人去查。”沈远安转身对身旁一个衙役吩咐几句,衙役拱手应了声是,话落转身走了。
沈颜沫不疾不徐,走到病患跟前,一一问他们的住处。
她猜想,歹人可能将毒投入井中,百姓们这才集中中毒,可询问后才知,没有喝井水的人也中毒了。
“这人到底是何目的?”沈颜沫百思不得其解。
越来越多的病人涌过来,险些占了半条街。如此下去不是办法。
沈远安让人去府衙喊人,准备搭建临时帐篷,病患去帐篷里歇着,等待救治。
他又亲自问病人住址,想找出些蛛丝马迹。
沈颜沫走进医馆,见了医馆掌柜并说明来意。
掌柜见她与县令大人熟识,一眼便瞧出这病症是中毒所致,也知沈颜沫有几分本事,立刻应承下来,还说沈颜沫有事尽管吩咐,许多药材都在后院,刚进的新货,若有需求尽管去取。
谈话中,掌柜的告诉沈颜沫,店里的伙计病了两个,人手不够。
芙蓉和玉荷寸步不离跟着沈颜沫。唯恐她有闪失。
这时外面传来吵闹声。沈颜沫朝外看去,见一个妇人闹起来了,说他儿子快不行了,让大夫先忙帮看看。
这里都是病患,她要插队,其他人哪里肯依,让她去后面排队,妇人不肯,与一个男人吵起来。
男人儿子也病了,急着看大夫。若不是妇人说话难听,他也不会失了体统,跟一个女人计较。
沈远安也让妇人去后面排队。
妇人见他身穿官府,知道他是当官的,更是不依不饶,哭哭啼啼说沈远安坏良心,想让她儿子的命。
沈远安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他只让她去排队,怎么就坏良心。此刻他气得想打人,偏偏自己一个朝廷命官,不能与一个妇人计较,一口火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沈颜沫知道玉荷的医术,让玉荷出去看看。玉荷不肯:“我只保护公子,其他人与我无关,还请公子莫要为难我。”
她也觉得这事不简单,更应该跟着夫人。方才她也给病患把脉了,情况看着凶险却不会致命。
这时外面吵得更凶了,那妇人直接坐在地上撒泼,拍着大腿,一面哭一面喊:“你们都欺负我们,我儿子眼看都快死了,你们还拦着我,不让我看大夫,你们这是谋财害命。”
沈颜沫来至门口,听见这话唇角抽了抽,谋财害命?
看那妇人的衣着,粗衣麻布,头上不见丁点儿金饰,手腕上连个银镯子都没有,手指粗大虎口有茧,一看就知是常年干粗活的人,哪里值得别人谋财害命。
不过她这样闹也不是办法,别人没法看病,更耽误时间。
沈颜沫再次吩咐玉荷:“你过去给那妇人的孩子瞧瞧,不过诊金和药费都要翻倍。她若愿意你就帮忙看。”
这半条街的人都病了,若一个两个都闹着排队,岂不是乱套了。
“公子?”玉荷犹豫了,王爷让她们保护夫人安全,若夫人出了事,真不敢想象王爷会如何。
“一段时间不见,我使唤不动你了?”沈颜沫看向玉荷,声音不大好听,显然是生气了。
她接受了叶少甫,却没彻底原谅芙蓉和玉荷,她们跟了自己五年,自己待她们和善亲厚,她们倒好,心里还想着前主子。
玉荷忙跪下否认:“奴婢是公子的人,誓死保护公子安全。”
芙蓉也跟着说情:“我们姐妹儿子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魂,从爷把我们给公子那一刻,我们就认定了公子。”
因沈颜沫是男子装扮,是以芙蓉和玉荷叫她公子。
沈颜沫也不是有意为难她们,听了这话,心中的隔阂也放下了:“起来吧,我再信你们一回就是。玉荷过去看看吧,这里人多,哪里就有危险了。再说有芙蓉跟着呢,你还不信她的功夫。”
玉荷起身不情不愿出去给那人看病,并说了诊金和药费的事。
妇人听见诊金和药费翻倍,更是不同意,扬言药铺坑人,又开始撒泼。
其他人也跟着帮腔,让妇人去后面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