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小姑娘揽入怀中,轻声哄道:“是,你没错,皆是我的错。我不该这般对说话,我该打,等明日,我便叫人监督包子打拳,同她练拳,争取她早日能打得过我,别气了好不好?”
“真的?”赵芯儿狐疑的瞧着他。
袁子琰点点头。
包子平日里最爱躲懒,且不喜练拳。
她并不知道,在这二人三言两语间,便定了她接下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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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袁子琰说什么,都不让包子将被子抱回来了。
只要包子将被子抱回来,他便抱走。
偏生被子抱走了,人还赖在这儿。
还说什么,他惹了她生气,便应当罚他没有被子盖。
可他没了被子,可晚上却抢她的被子!
赵芯儿悔不当初,这哪里是罚他,分明是在罚她自个儿。
时间过得飞快,元日过后,便到了上元节。
天儿也一点点的回了暖。
京城的上元节十分热闹,尤其是晚上,街上点满了花灯,漂亮极了。
无论是未婚男女,还是已婚的小夫妻,都会出去逛一逛。
除了看花灯,在湖边放花灯外,猜字谜那处也热闹的很。
对这上元节,赵芯儿很是期待,天还未黑,便梳妆打扮了起来。
挑了一件蓝色水雾裙,因着怕冷,上边儿还穿了件粉色白绒边齐腰坎肩。
春暖配着她的衣服,给她梳了个俏皮可爱的垂挂鬓。
赵芯儿没带发簪,而是选了一朵Jing致漂亮的荷色绢花,插在了发间。
两缕绑起来的头发垂在耳边,瞧着漂亮极了。
可这么漂亮的发型,一带上帷帽,被挤乱了,便不好看了。
赵芯儿扭过头,水盈盈的眸子落在袁子琰的面上。
她软声道:“夫君。”
袁子琰捏了捏眉心,妥协道:“不带帷帽可以,但要带面纱。”
夜里天色暗,不仔细看便看不清楚,想来别人也不会盯着她瞧。
赵芯儿眉眼弯了弯,雀跃道:“好。”
渐渐的,暮色降临。
外头也逐渐热闹起来,还隐约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赵芯儿兴奋的小脸泛红。
往年上元节,她总是待在府里头,有好些年没见过这样的光景了。
于是迫不及待的领着春暖夏圆包子,同袁子琰一起出了门,
一行人出了门后,晃了一小会儿,袁子琰便瞧着后头跟着的几人有些碍眼。
遂沉声吩咐道:“你们三个也不常出来,去逛逛吧,不必管我们。”
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使的赵芯儿并没察觉到袁子琰的嫌弃,闻言只觉着夫君说得对。
包子也便罢了,时常出来放风。
春暖夏圆一年到头来窝在府中,总不能今儿个还跟着她们,是该散散心。
于是也跟着点头道:“你们去吧,别走散,叫包子保护你们。”
“是。”
三人齐齐应道。
碍眼的几个丫鬟终于走了,袁子琰眉眼温和了几分,牵起小姑娘的手,缓缓朝前走去。
一边往前走,一边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叫她不被来往的行人挤到。
街上漂亮的花灯很多,但大多都是灯谜的彩头。
若是想要,得猜对了谜底,才能拿走。
这往年来,猜灯谜也是个非常隆重的活动项目。
这上元节灯会里头,全场猜对灯谜最多的那位,便是今年的花灯会的魁首,还有另外的彩头相送。
那是全场最大,最漂亮的花灯。
赵芯儿先是瞧上了个小兔儿灯,那灯是红色灯纸糊的,里边儿的烛火忽明忽暗,藏在小兔儿里边儿,瞧着漂亮极了。
她一眼便瞧上了,停在了摊贩前,眼巴巴的看着那兔儿灯。
半晌后,她扭过头看向袁子琰,小声说,“夫君,我想要。”
那小贩笑了下,道,“小娘子好眼光,这兔儿灯今日不少人都喜欢的紧,只不过这灯谜到现在,还没人猜中。可叫你夫君试一试,若是能猜中谜底,这兔儿灯,便送与你了。”
赵芯儿闻言,眸子一亮。
她抱着袁子琰的手臂摇了摇,一双眸子又眼巴巴的瞧着他。
袁子琰如临大敌,手臂僵直,太阳xue还突突的跳了两下。
京城人皆知,镇国大将军袁子琰举世无双,熟读孙子兵法,在沙场上那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但没人知道,这大将军行军打仗虽在行,可这舞文弄墨,却属实是……一团糟。
瞧着小姑娘一脸期待的目光,袁子琰张了张嘴,头一次,额角冒了汗。
袁子琰绷着一张脸,紧抿着唇,沉默了好半晌。
赵芯儿见他总是不理自己,歪着脑袋疑惑的看了他一会儿,便又拽了拽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