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夺了你的多少光环,旁人提起裴家,皆是称赞裴风南与裴渡,哪里提过你的名字?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家伙……你不想让他尽快消失?”
“我想!”
裴钰振声,脊背兀地挺直:“我早就看他不顺眼,还是娘对我最好。”
白婉笑笑:“记住了,等把他引到崖边,我就放出引魔香。你装作重伤的模样不要出手,让裴渡一人扛下所有魔chao,紧接着,我再把储存的魔气灌入他身体中――到时候应该如何对你爹说,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他点头:“裴渡将我和娘亲带往悬崖,趁我不备,竟引来诸多邪魔,欲要置我们二人于死地。”
烛火跃动,女人露出满意的笑:“没错,就是这样。等鬼冢一过,我的儿子便是裴家第一天才。”
“是他们陷害裴渡的记忆!”
莫霄阳激动得跳起来:“只要把这段画面放进修真界,裴渡就能沉冤昭雪了!――那边的留影石应该有在好好记录吧?”
“有有有,你放心吧。”
孟小汀扬唇:“终于……要是没有这一遭,恐怕永远都没办法证明裴渡当日的清白了。”]
鬼冢里证据全无,白婉行事缜密,更不可能留下丝毫痕迹。
若她没来琅琊秘境,又恰恰好撞见忆灵发疯,他们绝不可能亲眼见到这些记忆。
留影石之外的谢镜辞亦是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里,她想尽千方百计,始终没能找到证明裴渡清白的办法。这出巧合可谓Yin差阳错,说到底,还是白婉自作孽不可活。
她看着留影石里的莫霄阳与孟小汀击了个掌,莫名想到自己时隔多年,在鬼冢见到裴渡的时候。
那时他深陷泥沼、满身是伤,被前来追杀的男子称作“丧家之犬”,修真界中不少人同样对他心生芥蒂,看他不起。
他明明应该是修真界里最为惊才绝艳的剑修。
裴渡虽然未曾表露过态度,不愿让谢镜辞为他担忧,但她见过少年眼底的暗色。
一切都能水落石出,真是太好了。
她以为记录到这里,留影石中的影像就该结束了。
但画面里的顾明昭沉默稍许,忽然皱了皱眉,拾起角落里的一颗圆球:“这个……应该也是她的记忆吧?”
谢镜辞再明显不过地看到,不远处被绑着的白婉瞬间睁大眼睛。
对于留影石里的一切,其实和谢镜辞一样,她都是头一回见到。
当初她被忆灵袭击,神识失散大半,很快便陷入了昏迷。等迷迷糊糊醒来,记忆已经被重新装回脑海,捆仙绳让她无法动弹,眼前则是三张意味深长的笑脸,纷纷露出欲言又止的看戏之色。
她不知道他们究竟看见过什么。
但此时此刻,当视线触到画面里的那颗光团,她终于明白了那些笑容的深意。
――被顾明昭握在手里的神识很小,之所以很晚才被发现,是因为几乎与草丛融为了一体。
这是颗草绿色的光团,绿得Yin惨,绿得肆意,绿得让她有些发慌。
[“这个颜色,”莫霄阳斟酌一番语句,迟迟开口,“真独特啊。”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孟小汀双眼浑圆,迫不及待:“快快快,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顾明昭神色复杂,指尖用力。
记忆浮现的刹那,莫霄阳后背一僵,条件反射地捂住了眼睛。
视线所及之处,但见红帘帐暖,烛色摇摇。
云鬓散乱的女人坐在床头,红唇轻启,把身旁青年递来的葡萄吞入口中。
“裴风南又不在家?”青年相貌俊朗,同样衣衫不整,自喉间发出一声轻嗤,“他一年到头,待在裴府的时间有三个月吗?”
“这不是正如我们的愿?”
白婉亦是笑,摸摸他发丝:“他不出远门,我哪来的机会见你?十天不见,可把我愁坏了。”]
一缕春风过,掀起满地残叶,萧索苍凉,林中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留影石里的孟小汀三人:哦豁。
留影石之外的谢镜辞:哦豁豁。
春天来了。
裴风南绿了。
其实想来也是,白婉自始至终没对他产生过丝毫感情,不过当个升级工具兼聚宝盆。如今她有钱有势,修为远超常人,身为一名富婆,理所当然要为自己寻找乐趣。
她本以为这已经是最大的猛料。
没想到记忆里的青年冷冷一哼,竟是撒娇般开口:“想我?白前辈在云京收了十多个院子,之所以来我这儿,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吧。”
谢镜辞悚然一惊!
救命啊!她原以为裴风南头上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结果居然成了万条垂下绿丝绦!白婉,不愧是你!
另一边的白婉怔怔躺在树下,已经彻底懵掉。
她清楚这群小辈动用留影石的目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