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中摸出几颗白色的果子,捧在手里运送过来。
修士拿起一个,举到逐晨眼前,面色不善地问道:“这是彤果吗?”
夜倾动作极快,直接劈手夺过,张嘴咬了一口。他刚尝到些味道,立即往边上“呸呸”吐了出去,再将东西厌弃地丢回修士怀中,骂道:“这什么玩意儿?一股子怪味,还贼酸。”
逐晨对着夜倾面露复杂。
难道魔修也是喝恒河水长大的吗?怎么那么虎了吧唧的?这习惯早晚得把自己毒死。
逐晨收回视线,缓缓说道:“显然不是。不用吃都知道,它果子外面的白是染上去的,颜色很不正常。而且因为最近朝闻的魔气浓郁了很多,我们新结出的果子已经是红色的了。你这东西想必只是寻常的野果,染色处理方法不明,不建议你们吃。”
逐晨示意寥寥云分享一个给对面的人开开眼,云娃就从自己的小方兜里掏出一个,在半空晃了一圈,还自发咬了口,告诉他们味道:“甜甜的!”
她一抹唇角流淌出来的丰富汁ye,nai声nai气地说:“超好吃!”
夜倾哂笑:“瞧见没有?”
对面修士不吭声,又挥了挥手,身侧人搬了一床被子过来。
“这个呢?”他又问,“这是黑雏鸡的毛做的羽绒被?”
“肯定不是。连外形都仿不对。我就没见过这么山寨的山寨品。”逐晨粗粗扫了一眼,不大耐烦地道,“你就直接说你想干什么吧。”
“你愿意承认是假货就行了,这些可都是从你们朝闻买来的!”修士气急败坏道,“你朝闻是不是见我们好欺负,故意卖些次等货给我们?”
逐晨皱眉,夜倾已高喝着呛声道:“胡说什么呢?敢污到老子头上的人,至今还在土里埋着呢!你也想试试?”
对面群情激愤,sao动起来:“你们还想不承认?”
夜倾:“还想往我等头上扣屎盆子?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说了不是就不是!”
夜倾这爆脾气,逐晨合理怀疑他是刻意挑事想打一架再说,毕竟他们魔界都是打得软贴了再谈正事的。
他好歹是个小领导,逐晨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叫他闭嘴。见他撸胳膊挽袖子的即将与对方掐到一起,直接将瀚虚剑祭了出来。
一道寒光劈在二人中间,肃杀的剑气擦着他们的指尖落到地上,残留的细风叫他们齐齐打了个冷战,背部寒毛迟缓地竖立起来。
好凶悍一人!敌我不分的!
这番威慑之下,两边都老实下来。
夜倾发现逐晨竟是个比自己还豪横的人,不敢再胡闹,将手揣进袖子里,默默挪动到她身后。
“和气生财嘛,有什么好吵的呀。大家明明可以做朋友。”逐晨一脸为难地道,“说句难听点的,我要是不想承认,就直接将你们打出去了,你们以为来的人多就可以约束我?”
修士声音小了下来,眼神还是不屈的:“你不要脸面?”
“我自然要脸面。我平日要的脸面就是为了这种时候。”逐晨将剑往肩上一扛,眼也不眨道,“你们随意去外头闹,看看外界的修士是相信你们,还是相信我。”
修士一步上前,带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表情,正欲开口,被逐晨一记固风推了回去。
那修士只感觉自己被阵风轻飘飘地一挡,就不能再上前了。分明是撞上了跟团棉花似的柔软东西,偏偏怎么都突破不了。
他心下骇然,意识到逐晨的修为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深。她这般年轻,手下又有一干猛将,纵是无法无天,自己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当下生出一种手足无力的绝望感。
逐晨说:“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买的东西。来路不明的可不能安到我们身上。”
“是尽易宗卖给我们的,不是你们,难道还是尽易宗作假?”那修士红了眼睛,“尽易宗在道上混了几百年,从没出过这样的丑闻,缘何故会针对我们一个小门小派?”
“尽易宗?”逐晨略一沉yin,摇头道:“不可能。”
修士从胸口摸出一纸凭证,翻开后举在逐晨面前:“白纸黑字,还能捏造了不成?”
那份文契的尾端的确盖着尽易宗的印章,逐晨粗粗一扫,还看见几个数字。大约是几万枚彤果,多少床被子,隐约还看见了两只魔兽的约定。
她正要仔细辨认一下印章的真假,对面修士怕她会出手抢夺,已经收了回去。
逐晨伸出手,不满道:“你来都来了,这样藏着掖着做什么?给我看个清楚!”
“我不信任你!”修士侧过身,戒备道,“将尽易宗的人喊来做个见证。”
逐晨顺手抛出传信用的令牌:“正有此意。你自己叫吧,别再说我弄虚作假。”
修士见她态度如此坦荡,不由有些迟疑起来,将灵力输入到令牌中去,给对面传了则消息,随后便耐心等候。
两边人泾渭分明地划成两派,坐在路边休息。
夜倾这还不闲着,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