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在朝上十天之内连杀三名大臣,马太守就是其中之一。
沈亭自打上位以来就多翻被裴云谦压制,年年如是,沈亭日日看着裴云谦的脸色行事敢怒不敢言,如今裴云谦总算是死了,听着朝臣对他的羞辱谩骂,沈亭非但不想阻止,反倒觉得异常舒坦,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唾弃裴云谦,仿佛多年来憋在心口的气终于得人替他出了一般。
与此同时,凤鸾宫也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许是太过意外太过兴奋,传话的人还没走出门口,冯太后就忍不住大笑出声。
见状,一旁伺候冯太后的大宫女忍不住道:“恭喜太后娘娘,贺喜太后娘娘,终于除了一个眼中钉rou中刺,从今日起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冯太后对她的话似乎很是受用,嘴角的笑意竟是藏都藏不住。
她抬手拢了拢耳后的头发,如水一般的眸子动了动,拿起一旁桌上的上好的大红袍抿了一小口。
接着,冯太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这么说沈姝那小贱/人也死在漠北了?”
刚刚传话的人只说了裴云谦战死,可并未提及沈姝半分。
一旁伺候的宫女手指一顿,心中反复思量揣度着冯太后的心思,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半个月前匈奴不是就派人来过,自从两国在边疆开战以后,灵安公主不是就被当都人质了么。”
说着,宫女又想起来半个月前漠北那边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东西,接着道:“再说,匈奴人半月前就将灵安公主贴身的物件送开楚京示威,得了陛下的回复以后,依那帮蛮子的野蛮性情,怕是要当即杀了灵安公主泄愤。”
闻言,冯太后缓缓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桌案上,不咸不淡“嗯”了一声,而后才得意的勾了勾唇角道:“你倒是会捡哀家喜欢的听得说。”
“奴婢可不敢故意哄太后娘娘,奴婢说的都是真真的事实。”
跟了冯太后这么多年了,那宫女深知冯太后对沈姝姐弟的厌恶,自然要挑她想听的说,若没得写察言观色的本事,她怕是早就起来御花园门外长廊下面的那口井里了。
闻言,冯太后嘴角笑意更甚了,她抬眸意味深长地瞧了身边宫女一眼,笑了笑道:“去吧,下去领赏,以后就留在哀家身边近身伺候吧。”
一旁说话的宫女眼前亮了亮,脸上带了几分总算熬出头的喜色,连忙附身跪下谢恩。
“多谢太后娘娘提携。”
冯太后垂了垂眸子,挥手道:“下去吧。”
寝殿外的木门阖上的那一刻,冯太后缓缓抬眸,眸中带着几分不寻常的意味。
她倾了倾身子,抬手轻轻放在一旁匈奴进贡的贡品上,嘴角轻勾。
解决了苏贵妃那个贱/人,如今又解决了那个酷似贱/人的小贱/人,自今日起,她耿耿于怀十多年的心结,终于能放下了。
想到这,冯太后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眸中杀意涌动。
还得一个。
可转念一想,不过是个被她毒都傻子的痴儿罢了,杀了他才是解脱。
“苏潇染你终究还是没等斗得过哀家,拼死生下一个皇子又能如何!”
同年六月,睿王沈越率静河王府旧部举兵造反。
静河王府是苏贵妃的母家,当年未央宫失火一事本就蹊跷,再加上陛下突然驾崩这才将事情搁下了,等静河王府再想追查的时候早就找不到当年的证据,紧接着就被沈亭派去蜀中镇守,近十年都未再回过楚京。
静河王府本就兵强马壮,后来又在蜀地积攒了近十年,再加上沈越这些年在宫中表面装疯卖傻实则暗地里早就悄悄将宫里的人收到自己手下。
若不是沈亭荒yIn无道暴躁顽劣,宫中的人早就对他不满,而朝中许多大臣更是因他的暴虐无道心寒,否则沈越也不至于如此快就能都事。
不到三日的功夫,沈越便率军杀进皇城,杀伐果断,半分都未拖泥带水,将誓死效忠沈亭和冯太后的人杀了个Jing光,而攻进皇城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取了沈亭的狗命!
沈越带兵杀到凤鸾宫时,冯太后正盛装坐在凤椅上喝茶。
见状,沈越挑眉,抬手抹了一把刚刚杀人时溅在脸上的血,笑意发冷:“太后娘娘好兴致,怎么?不请本王喝杯茶吗?”
冯太后抬手将手上的茶缓缓放在一旁的桌案上,抬眼看过去。
沈越手执长剑,立在凤鸾宫正中央,眼中带着浓浓的Yin翳,眼底更是一片猩红,像是被压制多年的困兽,剑下还在躺着通红的血珠子,一滴一滴砸在凤鸾宫e729?换的毛毯上。
半晌,冯太后冷笑一声:“是哀家掉以轻心,竟没看出来你个小贱种一直都在装疯卖傻。”
说着,冯太后似的突然想起什么来,她往前倾了倾身子,视线落在沈越身上:“馊了的饭菜好不好吃?哀家宫里的糖好不好吃啊?”
说着,冯太后发疯一般大笑起来,沈越瞳孔微缩,眼底的杀意掩都掩不住。
没等沈越说话,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