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找人解药……
他答应过她,未经她同意不会碰她,更不忍心将她当解药的工具。
至于其他女人,他更不会碰,若是碰了,他背誓,而且沅沅心头肯定会膈应。
放血是他短时间能想?到最直接有效的法子。
顾沅焉能不明白他为何这般,心口一阵酸胀,声线也发紧,艰涩道,“你…你就不怕死么,真是疯了…你不必这样的……”
裴元彻朝她扯出一抹笑,“没事的,流这么点血而已,朕身?强体健,无?妨。”
顾沅见他还笑得出来,眼眶更酸,努力压了压心头的情绪,道,“出了这样的事,你就不该瞒我。”
“朕怕你担心,再说小事而已。”
裴元彻目光灼灼盯着?她,忽见一滴晶莹掉落,他眸色一暗。
如玉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触到一片温热shi润。
她哭了。
她在为他掉眼泪。
她在担心他?
“沅沅。”他嗓音沙哑,指尖擦过她的泪,只觉得灼烫。
他想?过很多回,她何时会为他掉一滴眼泪。
上辈子临死前他想?过,这辈子为她父亲挡箭命悬一线时想?过,带兵出征前想?过,他那时想?着?,若是她听到他的死讯,能真心实意为他掉一滴泪,他死了也能瞑目。
可现?在,她真的为他哭了,他却没有夙愿达成的满足,只觉得慌张、心疼、不忍。
“你别哭。”
他搂着?她,手掌按着?她的后脑勺,哄道,“没事,朕这会不是好好的。”
顾沅贴着?他的胸膛,她的脸颊蹭到他胸口的疤,粗糙不平。
靠近心口这道疤,是在肃州时,他握着?她的手扎的。一年多过去,如今结了痂,将永远留在他的身?上。
静了良久,倏然,顾沅闭着?眼,咬了咬唇,轻声喃喃道,“这事你不用瞒着?我的……你让我知?道了……或者我可以帮你……”
话音未落,她就感到男人身?子猛然一僵。
她脸红了红,脑袋埋得更低,不好意思抬头去看他。
裴元彻原本觉着?药效也随着?放血散了不少,可她这一句话,顿时又让他浑身?燥热起来。
于他而言,她随口一句话,顶过千万种催-情-香。
灼热的掌心沿着?腰身?往下移,顾沅身?子轻颤,手指揪着?他的衣襟,想?低着?头,男人另一只手却捉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
她看到他那双狭长的眸子眯起,墨色般浓郁,其间又燃着?火焰般,望向?她的目光烫的惊人。
她愕然,刚才?他好像还清醒些,怎么现?在脸红成这样,胸膛也变得坚-硬?难道这弄春香的药效一阵一阵的?
不等她反应,男人将她往他这边拉去,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耳垂。
那双深邃的黑眸鹰隼般定定的盯着?她,仿佛带着?钩子,钩住她深处的灵魂,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这时,殿外忽然传来李贵惊慌的拍门声,“陛下,娘娘,不好了!凤仪宫走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评论破两百明天二更(感觉破一百太容易了QAQ)
☆、125、【125】
凤仪宫走?水了。
她?的宣儿还在凤仪宫。
顾沅只?觉得兜头一道惊雷, 浑身一颤,喊了声“宣儿”,忙站起身来。
裴元彻也变了脸色, 撑着身子起来,流了那么多血, 猛地站起身来, 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没站稳。
勉强站稳后,他阔步追上顾沅,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沅沅,你先别慌。”
又推开门,厉声吩咐李贵,“快牵马来。”
后宫地广, 殿宇重重,玄都殿距凤仪宫有半个时?辰的脚程,若是?靠双腿赶去颇为费时?。
李贵跟在裴元彻身旁多年, 也是?极聪明?的,初得了消息就急急命小太监去牵马,然?后才来禀报。是?以没多久一匹枣红色骏马就被牵了过来。
“火班的人可赶过去了?”
“已经往那边赶了, 可……可今夜风大,火势起的又急又凶……”
李贵话?还没答完, 顾沅脸色苍白, 身形都摇摇欲坠了。
也不再?让她?再?多听,裴元彻两只?有力的手掌牢牢托住她?的腰身,直接将她?抱上马,待她?坐稳后, 他利落翻身上马。
“坐稳了。”
语毕,手臂勒紧缰绳,双腿用?力一夹,那骏马嘶鸣一声,下一刻便如离弦之箭般,咻的一下奔了出去。
夜色沉沉,那弯月最后一点光也被乌云遮蔽,晚风呼啸着,在耳畔发出哀戚的响声,如泣如诉。
顾沅被冷风吹得脸颊冰凉,全身的血ye仿佛也被吹得冰冷,冷的牙齿都打颤,如置冰窖。
她?慌张又无措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