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冤枉至此,宗政隆泰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徒之奈何!
“都是孽子!”天临帝猛一闭眼,重重甩袖而去。
当日,宗政隆庆得了花柳病的消息就从太庙传遍了京城上下,而宗政隆泰作为被宗政隆庆咬掉了右耳的凶手被天临帝关在了太庙里。
花柳病传染,还是不治之症,和宗政隆庆有了血ye接触的宗政隆泰吓死了,抛却满身尊贵和傲慢,哭着喊着让天临帝救他,天临帝终究是疼儿子的,一面让太医给三儿子包扎伤口一面让太医给大儿子会诊。
结果就像宗政隆庆脸上的溃烂一样显而易见。
夜晚,凌御就把这一切当笑话一样说给了漾漾听。
漾漾眼睛一亮,“我能治花柳病啊。”
凌御顿了顿,微微一笑把漾漾搂在怀里,“你想从大皇子身上搂钱?”
“还有三皇子!”漾漾抚摸着福禄寿翡翠大貔貅喜气盈腮,“你把我会治这个病的消息透露出去,我要大捞一笔,不然这个冬日太无聊太难熬了。”
凌御笑道:“我不怀疑你搂钱的本事,但,你真的能治这种病?”
漾漾嘻嘻笑,用摸完大貔貅的手摸凌御的脸,“总之你按我说的来,我给演示演示,什么叫阳谋,什么叫兵不血刃,看我是怎么不费吹灰之力帮你废掉一三这两个皇子的,睡觉吧。”
软玉温香在怀,又是自己真心爱着的人,凌御早已心猿意马,当下不再废话,大红凤穿牡丹一抛,帐子垂下,自是一夜春宵苦短。
夜深了,乾清宫依旧灯火通明,天临帝坐在廊下,听着雪落如沙的声响,眼望着空茫夜空怔怔出神。
为怕天临帝受冷,安成贤跪下来拨弄火盆,火焰渐渐变大,他又往里面添了几块银丝炭。
一声咳嗽惊的安成贤连忙站起身劝道:“陛下,起风了,风吹雪粒子仔细迷了眼,咱们进去吧。”
天临帝拉紧身上的浮光裘仿佛陷入了回忆,亲切的道:“成贤啊,朕有这件裘衣就不觉得冷,就像那年朕调皮在雪地里疯跑,皇兄怕朕受寒亲自来逮朕,一把把朕抱在怀里,那个怀抱真暖和,朕仿佛还能清晰的闻到皇兄身上的味道,皇兄惯常喜欢紫檀香,那香清幽柔和,就像皇兄的人一样,皇兄待朕总是那样温柔……”
安成贤附和着,想起那个人,脸上不自觉露出微笑,却仿佛怕被看见又立马收紧嘴角。
“……那年东晋送来这件浮光裘,朕一见便喜欢就向父皇讨要,可谁知父皇说,浮光裘只有一件,只能给皇兄,朕不服气凭什么只能给皇兄,同父同母,朕有什么比不上皇兄的,难道只因皇兄比朕早出生一年吗,朕偏要,父皇恼怒了,还是皇兄做主把这浮光裘让给了朕。
其实朕知道,一件皮裘而已,朕要父皇肯定给,可父皇是拿这件唯一的皮裘敲打朕,皮裘不是皮裘,是皇位,皇兄胸有七星痣,从皇兄出生的时候父皇就决定把皇位传给皇兄了。
可朕就是不服气,治国靠的是皇帝的本事又不是那七颗黑点子,朕堵着一口气,皇兄让出了浮光裘朕就大咧咧的受了。”
安成贤不能再出声了,就那么束着手充当一尊雪夜雕塑。
“……那年朕出宫玩耍染上了天花,宫中上下避朕如蛇蝎,是皇兄衣不解带照顾着,没有皇兄的陪伴鼓励说不得朕就熬不过来了。”
“终他一生,真就毁在一个‘情’字上,那时朕只觉皇兄无用,优柔寡断,心软如绵,这样一个人做皇帝怎么得了,江山都要葬送了吧,可如今朕登临了这个高位,每日里和朝臣们斗智斗勇才懂得,单纯的心软心善是获得不了那些jian猾臣子们的爱戴的,皇兄,他宗政灏是个了不得的储君,可这二十多年来朕宵衣旰食的处理朝政,刚柔并济,也不差吧?”
“当年朕瞧不上皇兄的重情重义,如今却要求儿子们效仿皇兄,呵,哪能事事尽如朕意,是朕强人所难了,他们个个可都是朕的种……”
这样冷的天安成贤却汗shi了脊背,他缓缓跪下了。
天临帝却笑了,“起来吧,朕如今早已是九五之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是朕最信任的人,朕有些不吐不足以入眠的话,入你耳也就罢了。”
“是,陛下放心。”
第050章 貔貅
日落黄昏, 倦鸟归巢,却正是夜市最热闹繁华的时候,花嫂子的馄饨摊前又聚满了食客, 忙的柳芳和便宜女婿姜槐脚不沾地。
“夫人,您的鲜虾馄饨来了, 请慢用, 今儿咱的馄饨全都恢复原价。”花嫂子人逢喜事,满面都是笑容,“这雪花盐是真真的好, 东安王妃真是菩萨心肠。”
漾漾先用勺子吃了一个,然后才笑道:“恭喜花嫂子喜得贵婿。”
经过漾漾身边的柳芳俏脸含羞, 把羊汤放在桌上, 大方行一礼, 和不远处的姜槐相视一笑, 便又去招呼食客了。
“同喜同喜。”花嫂子笑道:“原先竟是我想差了, 我们是什么好人家,竟还嫌弃人家槐哥儿,如今才知我是狗眼看人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