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万箭攒心,让他的意识飘飘浮浮。
闻若青见他脸色灰败,Jing神时好时坏,心下有点焦急,跟傅寒商量道:“这般走路太慢,你俩交替背着他,我先到前头去,把咱们进山前藏在那儿的马牵过来。”
傅寒道:“我去吧。”
“也行,多加小心。”
半个时辰后傅寒把马牵了过来。
“马还好吧?”
傅寒点头,“咱们走时留了水和草料在马旁边的,刚我又喂过一次。”
闻若蓝已经又陷入了昏迷状态,闻若青把他横在马背上,拿绳子牢牢地捆好,自己也上了马。
为了不引起注意,三人小心驾驭着马,不快不慢地沿着奇云山脉边缘行进。
行了两个多时辰,天边现出一线曙光,闻若青回过头往左后方看去,远处兀拖军的军营里,已经升起了第一缕炊烟。
天亮之后便无法掩饰行踪,平原上驾马而行,目标很明显,很快就会被敌军发现。
但若弃马匍匐前行,闻若蓝撑不了那么久。
闻若青想了想,唤过另两人商量了几句。
三人加快了速度,尽量在被发现之前离关墙近一些,再近一些。
不久之后阳光越过了元隆关的城墙,巨大的Yin影横亘在地面上,闻若青估摸着前方第一道壕沟的距离和敌军的弓箭射程,又行了片刻,大声喝道:“快跑!”
三人狠狠甩下马鞭,马蹄撒开,一路朝前不要命地狂奔。
天还未亮,安永就跟着自家将帅上了城墙。
自那天六爷偷跑之后,五爷表面上没流露什么,但是每天天不亮就伫立在箭楼上,不得不处理军务时方才离开。
今天已经是第四个早上了。
安永心头也有点绝望,眼见已经到了辰时,几个营的将领马上就要到中军大帐找闻若丹议事了,他这才上前一步,低声道:“五爷……”
这时闻嘉砚也上来了,见五叔仍然纹丝不动,便道:“五叔,您去吧,我在这儿看着。”
闻若丹仍是没动,目光凝视着远方,片刻后他的脸色变了。
兀拖的军营里,起了一阵sao动,晨光之下,三个小黑点沿着奇云山脉的边缘往这边飞奔而来,动静引起了敌军的主意,很快一队训练有素的北狄骑兵整队跟过来,死死咬在后面。
闻嘉砚立刻转身,往城墙下飞奔。
北狄士兵一面穷追不舍,一面在马上拉开长弓。
闻若丹俯身,双手撑在墙头上,沉声道:“弓箭手,准备!”
城墙上值守的士兵立刻退开,一排弓箭手列队上前,在垛口处张弦拉弓,静待命令。
下方的城门咯吱一声开了,士兵涌到护城河边,放下吊桥。
闻若青选的马是三匹中最强壮的,但负了两个人的重量,还是不可避免地落到了后头。
前头的傅寒转过身来,把自己马上负着的一面盾牌给他抛过来,闻若青一把接住盖在头上,另一只手拔出靴子里的羊角匕首,一刀插在马屁股上,马厉声嘶叫,疯狂往前疾奔。
风声呼啸,夹着嗖嗖之声,后面飞蝗箭矢密密麻麻地破空而来,马背上的傅寒和江云抡起长刀,一面驾马飞奔,一边挥舞兵器把箭矢格开。
城墙上的闻若丹手指都抠进了石头缝里。
又一波箭矢笼罩下来,下方的三匹马身中数箭,傅寒和江云翻下身来,伏在马腹上,借着马前冲的余波又挡了一挡,马不支倒地之时,两人已滚进前方深深的壕沟里。
闻若青大喝一声,揪住马背上的绳子,借着自己坠地之势,生生把马翻转过来,一手抱着闻若蓝,一手死命拖着马,用腰背的力量,忍受着身上的千钧重量,艰难地一点一点往前方挪动。
马腹上插了数只箭矢,马被下方的人牢牢抓住,疯狂地挣扎起来,壕沟里的傅寒抛出带着铁钩的绳索,闻若青咬紧牙关硬挺着,等马咽气了,这才暂时放开闻若蓝,一手紧抓着马缰,一手在地上摸索着,捞过绳子,把铁钩深深扎进马颈的皮rou里,拽了拽绳子,再次抱紧闻若蓝。
傅寒和江云合力,漫天箭雨下连马带人一起拖进了壕沟,烟尘滚滚中地上现出一道刺目的血迹。
箭楼上的闻若丹长长松了一口气。
北狄骑兵的箭矢越过壕沟,横七竖八地插在前方空地上,有零星的箭矢射进壕沟里,斜斜插在几人对面的沟壁上方。
傅寒和江云帮着把捆在闻若蓝身上的绳子割开,闻若青大口喘着气,吐着嘴里的泥沙,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推开身上压着的死马。
那死马身上插着无数箭矢,如刺猬一般,傅寒默不作声地逐一拔.出来放进包袱里。
江云抱过闻若蓝,吐了一口吐沫,大声道:“刺激!”
三人互视,狂笑不止。
这时护城河上的吊桥已经放下,战马厉声长嘶,闻嘉砚一手持盾,一手持枪,一马当先率领一队骑兵从吊桥上冲了过来。
眼见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