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拿你当自己人的,谈何违背本心,谈何利用呢?”
慕水寒冷笑道:“皇上若不是把臣当做外人,为何昨日那么大的事情都不与臣通气?看来皇上还是更相信永寿宫、相信萧宴是吗?先前臣与皇上推心置腹地说了那么多,可在皇上心里我慕水寒就是一个笑话,是不是?”
“这……”裴熙一时语塞,脑中飞速运转,很快便急中生智,想出托辞,“朕这不是想着不管怎么说,母后暂时都不会想要朕退位的吗?这才想到借姜家的势力帮忙。还有阿宴,朕在宫中消息闭塞,还是他将慈安宫一党欲逼朕下罪己诏甚至退位的事情告诉朕的,朕自然要让他帮朕想想办法。后来听阿宴说他能请动老靖宁侯,母后那边又有姜家可以帮忙,朕这才没有惊动你的。”
慕水寒听着听着,心里已是信了一半儿,脸色逐渐不再那般难看。只是听到裴熙最后一句话时,慕水寒还是挑起了刺:“惊动?臣是皇上的臣子,为皇上效力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谈何惊动?”
裴熙现在算是看出来了,慕水寒此人比 * 她过去的性格还要分裂。他一面做着我行我素、嚣张跋扈的事情,一边又希望失了忆的裴熙能把他当做自己人信任,这怎么可能嘛?
不过她现在也算是人在屋檐下,碍于他腰间的长剑和手中的兵权,裴熙聪明地没有选择和慕水寒硬碰硬,而是顺着他的话说道:“朕只是觉着你平日里要掌管殿前司、负责朕的安全,还要兼顾着内阁那边的各种日常政务,实在是辛苦,朕又刚刚托了你追查尹家之事……你虽然能干,但也是人啊,哪有那么多的Jing力替朕做事呢?朕可不想把你的身子给累垮了。”
裴熙越说越来劲:“再说了,你先前不是一直在明面上表现得与朕关系平平吗?先前朕被下药那事儿你帮着维护朕,还可以说是怕被追究到殿前司的责任,可这回的谣言又与你殿前司无关,你若是当众维护朕的话,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慕水寒发现自己竟然有几分被裴熙给说动了。
又或者说……他其实挺希望裴熙说的是真的。
他放缓了语气,徐徐道:“皇上所言字字在理,是臣想岔了……还望皇上恕罪。”
裴熙闻言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故作轻松道:“这就是了嘛。水寒啊,不是朕说你,你这性子未免也太急躁了些。如你所言,朕是君,你是臣,你总在朕面前这样寒着一张脸,叫朕怎么与你亲近啊?”
裴熙现在算是发现了,只要她不作得太过,其实慕水寒还是希望她能多使唤使唤自己的。
既然如此,裴熙就在他面前适当地摆一摆皇帝的谱儿,看看慕水寒的反应。
被裴熙一个比自己小了足足六七岁的小姑娘说“急躁”,慕水寒心中感到一阵哭笑不得。但神奇的是,裴熙这样不轻不重地教训他几句之后,倒叫慕水寒先前烦躁的心情逐渐平缓下来:“皇上教训的是,是臣逾越了。”
裴熙见他的情绪好了不少,大着胆子问道:“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朕,你为何要让人抓了公孙止啊?”
饶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裴熙终于问出自己今日的目的。
慕水寒看破不说破,淡淡答道:“谈不上是抓,只不过是请公孙大人到慕府卜上几卦罢了。”
“这样。”裴熙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含笑道:“没看出来,你还信这个呢?”
慕水寒奇怪地看着裴熙,反问道:“皇上不信吗?”
“朕……”裴熙抓抓头发,“说实话,还真不是那么相信。不说别的吧,就说朕是‘大齐的希望’这一点,朕就很难相信。”裴熙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大齐的希望?怎么可能嘛!朕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皇上这话就说错了。依臣所见,皇上就是大齐的希望,甚至是最后的希望。”慕水寒认真地说:“您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其实慕水寒对她冷着脸,做一些与常人有异的事情吓唬她, * 裴熙都已经有些习惯了。反倒是他这样语气坚定地表示自己相信裴熙,或是一脸认真地赞美裴熙的时候,反倒叫裴熙觉得特别奇怪。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说朕啦,说说你吧,你都叫公孙止给你测算什么了啊?”裴熙眨眨眼,故意玩笑道:“是不是算的姻缘?”
裴熙本来不过是想缓和气氛,却没想到听她这么一说,慕水寒的脸竟然当真有点儿红了。
这叫什么,铁树开花吗?
裴熙笑笑:“还是为了上回那位姑娘?”
慕水寒点点头:“不过要开始卜卦的时候,臣又反悔了。有些事情,或许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不知怎么回事,裴熙觉着他这话说得……好像意有所指。
不过关于慕水寒私人感情的问题,裴熙不想过问太多,于是转而问道:“那现在你能将公孙先生让给朕了嘛?朕还有好些事情想请他代为测算呢。”
慕水寒淡淡道:“公孙大人闭关已久,前些日子许多人都想找他卜卦却是苦于没有机会。这会儿他终于得了空,臣便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