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促的叫声,让薛容礼又发出爆笑声。
殷绮梅默默的摘下手镯乱糟糟的一身配饰,头又疼又重,终于忍不住怒道:“我说了别办平妻礼,看看吧,报应来了,简直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的大爷,能不能别笑了?!还不快帮我把凤冠取下来?!”
看爱妾生气了,薛容礼反而笑的停不下来,硬是忍住,还好声好气的:“行了,别发脾气了,以后可就是爷的小媳妇儿了!爷给你拿下来,别动——”
边拿,他还边费解:“怎么能把你化成这个德性?我还叮嘱过喜婆,务必好好伺候给你上妆,啧,以后再不用她。”
殷绮梅麻木了:“……”
薛容礼又十分庆幸的道:“我本来想当着闹洞房的姊妹兄弟朋友面前揭盖头,还好,还好,我把他们打发出去了。”
殷绮梅嘴角僵硬抽搐。
薛容礼又憋不住的笑了两声,把凤冠搁到梳妆台上:“好了,来人——”
丫鬟们鱼贯而入。
殷绮梅终于能洗掉满脸厚重五颜六色的脂粉,换掉拖沓的新娘吉服。
发髻被重新打散,以香露、桂花头油梳顺后,将满头青丝分成七份儿,一份儿用义髻半翻,剩下六份儿,一股下垂再上折用义髻固定成环状再用青丝包住,五股向上盘卷成五个环,中间最大,两侧渐小,因她发量浓厚,梳这种发髻,看着不仅仅繁复高贵,还格外典雅灵动,妩媚翩跹,好似仙女下凡。髻中央饰一只硕大的九尾金丝多宝正凤,纯金镂雕掐丝等工艺打造的凤凰振翅高飞,凤嘴衔稀世珍宝明月鲛珠,再下悬着三条红翡滴珠,意态华艳绝美,掐丝雕刻的片片羽毛皆栩栩如生,金碧辉煌,九根尾羽呈现孔雀开屏状每根金胎都以辑小米珠工艺镶嵌鸽血红宝、滇国翡翠、外邦进宫猫眼、金刚石等珍宝。发髻两侧各插三尾凤衔玉珠步摇。脑后簪着两朵大红牡丹数只金簪。
细白绢里儿大红石榴百子雪地金锦榴花菱纹锻缎裹胸,百鸟百花缂丝长裙儿,刺绣并蒂芙蓉团纹的大红鲛绡玛瑙东珠宝镶钉拖地外裳,象牙高底儿闻香碧玺蜀锦绣花鞋,臂上挽着淡金云雾纱帛,手腕上绞丝翡翠镯一对儿、龙凤金镯三对儿、珐琅彩镯一对儿、镶紫猫眼赤金虾须镯一对儿、羊脂圆条儿镯一对儿。指甲留到两寸,涂着鲜红的丹蔻,如鲜艳欲滴,水葱嫩笋儿,戴着番邦进贡的各色女式宝戒指三只。耳垂一对儿錾纹金线玫红金刚石坠子。
这一身行头,虽然仍然沉重,但比起刚刚十几层的新娘吉服和几十斤重的大珠凤冠强个四分。
“爷,我不上浓妆行不行呀?太难受了。”殷绮梅抱住薛容礼的手臂,撒娇求。
薛容礼笑着亲了她被清水润透,细腻的像是煮熟嫩鸡蛋般的凝脂肌肤:“今儿是你的好日子,行~”
殷绮梅瞬间感觉回到人间,躲开一众丫鬟的手,自己涂了一点珍珠粉和香蜜,在眼周微微以扇形薄施胭脂,画眉,点绛唇,不到半刻钟完事儿。
薛容礼发现女孩儿这样的妆容,显得出原本天人之姿的鲜嫩多汁,娇媚动人了,水嫩的像一颗粉水桃儿,让男人忍不住咬一口,一时有些后悔答应女孩儿不上浓妆。
但他还是没说什么,亲自给殷绮梅戴上项链,牵着殷绮梅的手,去给来贺喜的宾客们敬酒。
“哇……”来宾们哗然,男女席以屏风分开,男席直接哗然惊叹,女席们内敛些,殷绮梅往那儿一站,贵宾席从哗然渐转安静。
严丞相府的严二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开口便掉了口水,拉着严大爷嘀咕:“我的娘,大哥,你快看看,我只以为我后院儿那几个是仙女儿,没想到,我压根把鱼眼睛当珍珠,快看卫国公爷的新宠!那身段儿,那脸蛋儿!我今儿算是明白什么叫九天神女的脸蛋儿,狐狸精的身段儿。”
“你快闭嘴吧……”一向正经刻板的严家大爷低声训斥胞弟,眼睛也有些发直,有些目眩神迷。他本以为他不像弟弟似的好色无能,可如今见了卫国公爷新娶的二房夫人,他也动了些心思,不想守着家里的古板正妻,只是,这样的九天仙女儿,再无第二个了吧?
“今日,多谢诸位来捧场,没有诸位的支持,就没有我薛某人的今天,正所谓升官发财小登科,我薛某人双喜临门,携爱妾殷氏,共同敬各位贵客一杯,请各位满饮此杯。”薛容礼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举杯总笼的敬了酒,场面话儿说的极悦耳,举动大气威严,风流潇洒,自傲从容。
“来来来,大家务必喝这杯!恭喜国公爷升品、小登科双喜临门!”
“喝喝,恭喜恭喜啊……”
赞美声不绝如缕,热热闹闹的,里里外外六十六桌的所有宾客都站了起来,举杯庆贺。
薛容礼极其志得意满,权势地位与绝色美人他两兼得,适才他牵着殷绮梅的手出来时,来客们瞬间安静片刻,那种惊诧惊艳的表情,在这京城里,能齐齐镇住这些人户的美女,只自己的爱妾梅儿一个。
他的好梅儿,真真是极给他长脸!就是某些癞蛤蟆的嘴脸让他瞧着有些烦躁,那好色的严相爷家的二愣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