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礼被人服饰着去正屋换衣裳休息,殷绮梅被红月蜜儿拉去西侧室梳妆打扮换衣服。
殷绮梅闹不明白,躲闪蜜儿的手:“穿这身就行了,不用换了。”
蜜儿和红月笑着道:“姨奶奶,是咱们大爷特特吩咐的,第一次回娘家,还是盛装好,干系着大爷的脸面和国公府的脸面!”
殷绮梅挤出欢喜的笑:“多谢大爷费心想着。”
又有丫头说什么“姨奶奶是大爷心尖尖的人”“姨奶奶真客气了”
十根水嫩的手指指甲涂了护甲精油,又涂了几层大红凤仙花指甲釉,用小手炉烘干。
芙蕖花形粉缎裹胸,固定住颤跳的硕大雪白乳房,同色花形亵裤,穿上金色婆娑锻缎长裙,千褶裙摆,金光灿灿坠着水线串玛瑙红珠,低抹胸的款式服帖包裹沉甸甸两,球呼之欲出的酥胸肉和乳沟。穿一件极合身的大红石榴底儿牡丹加金锦缎褙子,两件衣裙都是簇新的,像是刚刚赶制出来的。脚上穿一双缀明珠红缎子面儿苏绣翘头履。臂上挽着粉蓝揉珠纱。
浓妆艳抹,腮边两缕勾卷儿妖媚抱面
瀑布青丝全梳上去成反绾高髻,殷绮梅头发浓厚还长,蜜儿和红月还是取来了义髻增厚。涂抹桂花头油,梳的乌油油的靓丽。发髻中间戴五凤朝阳挂东珠钗,那五只凤凰纯金掐丝凤尾镶绿宝,五只凤的凤身皆是奢贵大东珠,中间有一寸多最大,两侧渐小。凤凰展翅栩栩如生,凤嘴衔着红翡滴珠,金碧辉煌的沾满了高髻。
戴上那一刻,殷绮梅的脑袋感觉瞬间沉了五斤,高髻两侧各簪一朵重瓣大红牡丹,隐隐靠在金凤后侧。两侧又带了两片大白玉蝉金丝叶儿珠花,一边一支镶嵌五色碧玺翘头金簪,两条冰里透白翡翠串珠抹额勒垂额间。耳朵一边一只赤金红宝灯笼耳环。脖子戴着只宝光耀目的金项圈,项圈的璎珞是红玛瑙坠串珍珠和花丝金锁异样华丽精细,托着缡头看那锁片上的玉,真是叫绝。乍一看以为是飘绿白翠,光芒下却有几缕红霞、沁黄、粉紫,天然的俏色,堪称顶级彩色翡翠。
接着指甲干透涂抹一层固定甲油,戴上一对儿羊脂玉镯一对儿绞金丝镯子一对儿烧蓝彩镯,左手戴了鸽子血红宝石金戒指、猫眼银戒指和阳绿圆条女扳指,右手戴了紫金烫金蝶贝花儿银戒指、海外来的金刚绿宝戒指。
春露捧来一条如红云霞艳丽蜀缎手绢,殷绮梅拿着。
“咱们姨奶奶跟神仙妃子一样!”
“和宫里的贵妃不差什么!”
殷绮梅扶着脖子,僵硬的笑着接受金奴银婢们的夸赞,感觉脖子快断了。
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一身到底是不是她能穿戴的?别再僭越被杀头……
而且她记得,好像妾室不能戴正凤穿正红啊,她这一身……
不管了,刚好犯错让他们撵自己。
被潆泓、醉珊搀扶着,丫鬟们簇拥着,腰臀扭摆,身姿娉婷的来到正室,坐着等薛容礼。
过了两刻钟,高大英气的俊美男子一袭雪银底儿墨色山水缂丝长衫,头戴玉冠,手执着扇子闲庭漫步般出来。
殷绮梅起身福礼,被他扶住手肘。
薛容礼鹰眼深邃暗涌,嘴角笑意深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过如此了。”
“大爷过赞了,水儿不敢当。”殷绮梅低头做娇羞状,实则心里恼恨出血了。
她是去看她病重的亲娘和刚刚被救的幼弟,她古代爹也刚死没多久,就这么涂脂抹粉,大红大金的回去,旁人得怎么看她?薛容礼不过是好颜色,为着一己私欲罢了。
穿的倒也罢了,戴了这么多累赘,坐着都累得慌,殷绮梅心中暴躁。
“你若不敢当,这院里没人敢当了。”薛容礼拥住她调笑。
殷绮梅想快些走,挣扎了下,薛容礼歪嘴一乐,抬手“啪——”地打了一下殷绮梅的屁股:“走吧!哈哈哈……”
说完径直出去了。
殷绮梅看着屋内脸红的丫头们,揉了揉被打疼的臀,黑着脸跟出去。
出了院子,两人共乘一辆紫盖珠缨八宝大车,车前四匹纯白骏马拉牵,周围除了八个侍奉的小厮,另有两辆青绸小车载丫头婆子们,更有骑马的侍卫两侧开道。
车内吃喝拉撒一应俱全,竟然还有冰盆子,所以十分凉快,春露和蜜儿在车里侍奉她和薛容礼。
殷绮梅享受着封建贵族艳妾的腐败生活,头沉如斗,尽管车夫训练有素,车子晃动的很小很稳,她也丝毫没觉得舒服,甚至有些恶心晕乎。
她强烈深刻的怀念现代地铁,公交,出租车、空调、电脑、自由……
魂穿多年,她还是想家……
蜜儿见殷绮梅不适,取了薄荷瑞脑香囊:“奶奶闻一闻能舒服好多。”
殷绮梅道谢接过,放在鼻下深嗅。
薛容礼则执着本围棋棋谱看的入神,挺拔英武的身形不动如山。
过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地儿,殷绮梅有些迫不及待的掀开车窗帘。
薛容礼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