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到真是为着生产准备的,泉水不大。上头还有垂坠下来的布条供产夫借力。我原本以为是为着借力用的。
扶闻趴在岸边,清澈的水底清晰的看着他的蛇尾在里头不断甩动着。
“现在该怎么办?”我问那族医。
“需人帮族长推腹使蛋卵下移,方可安产。”老大夫恭恭敬敬的答。蛇族产子自古艰辛,若是同族之间尚且艰难,可还这胎还混着人类血脉。本就胎大难生,还生生延产了这许久。只怕是要受大苦。
“这……”满屋子的人都在看着我。
“玉儿,帮我、我生不下,帮帮我……”
扶闻还不断的在喊我。
“怎、怎么推?”
“唔呃——!!!”扶闻在水下不断挣动着,见状的蛇尾不断地激起水花。我按照族医教我的在扶闻的大腹上摸准最下面的一个硬起缓缓的往下推着。
临产推腹的痛楚实在是难以想象,扶闻不断的挣动着。也是到了这时,我才知道那些布条不是为着借力用的。只是为了固定住产夫不叫他们乱动罢了。
我没有给人接生过,何况扶闻还是一条蛇。我缓缓的将那最下面的蛋卵往下推去。一下一下,但其实收效很缓。那大腹早已坚硬不已,蛇皮在水里又滑溜的狠。我根本不好借力。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个蛋卵太大,一动很是艰难。不知是否蛇族产子都是惨痛异常,我每推一下,扶闻都好似剧痛无比,恨不能脱离那绑缚在水里乱窜。
其实能不疼么?扶闻此刻才是有苦说不出。临产之际推腹助产已是惨绝人寰,何况他这一胎还是横位。
蛇蛋本是窄窄一颗,可他偏生就要将他横过来,将尖锐的两端卡在通道里。蛇尾越往下便越细窄,寻常蛋卵通过尚且艰难,何况他这是横着的?加之他这一胎养得实在是太大,每一点的挪动都痛的钻心,哪里是人能忍的?
他不住的挣扎着,感觉那蛋卵坚硬的两头正摩挲过他的血rou,将娇嫩的内里切割的鲜血淋漓。
他实在是痛极了。可那又有什么办法?他得忍着,他必须忍着。玉儿还没有原谅他,他必须要让她知道,要让她对她愧疚。那样她才会留下来。他要让她知道,是她将自己横着的蛋体生生的摩挲至产口,让他大受苦楚。他要让她怜惜他、舍不得他。
所以,为着留下他,此刻他必须得忍着内里火烧火燎一般的剧痛苦楚。他的惨叫几乎哀嚎,分毫也没有刻意。是真的太痛了。
一下一下,推腹的爆痛在他腹顶炸开,他不断的挣扎着,腕上都已映出血痕。可他毫不在意,甚至是分毫也感受不到。这点和腹中的剧痛比简直是可忽略不计。
扶闻的尾巴不断地甩动着,周遭激起阵阵水花。我非蛇人,并不善水性。在这样的情况下并不能保持稳定。而且,随着产程的推进,更加棘手的问题出现在了眼前。
刚刚被评论提醒蛇是有脊椎动物,我一直以为是无脊椎生物啊??。
算了,就当是一个设定,蛇人是无脊椎动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