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呀!这,这产程已然开始,轻易如何忍得?”太医也是着急了。产子本就是瓜熟蒂落之事,哪里能生忍的住?
蒋俞言兀自闭目忍痛,只咬牙吐出二字:
“……忍得。”
我却是笑出了声:
“嗤哼哼、哼哼哼哼……”
听到我的笑声,屋内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惊俱之色,汗洽股栗的跪做一处,分毫也不敢动。
除了蒋俞言。
他竟是缓缓睁开了眼,看着我。脸上竟也浮出了一抹笑意。
我怔住。莫名的,心头忽的有些不对付。
“公主笑起来很是好看。”他的手都已经爆出青筋,惨白的脸色都开始憋得发红。可那话音里却好似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满足:
“臣无福,竟总也不能得见。”
我几乎是有些愤怒了。
但我实在气什么呢?
气事件为从我认定的方向发展;气蒋俞言此刻的话落言语;还是气此刻心中钝钝的……
凡皇命者,都是半个疯子。
我知道,从某些方面看,我疯的很厉害。
看着旁人的苦苦挣扎,是上位者为数不多的乐趣。是以,才会有那么多暴虐成性的昏君罢!
可我不是,我是要当明君的。
暴君宠爱美人,暴虐留给百姓。
而我,抱负留给百姓,疯狂却留给貌似怀着善意试图靠近我的人。
伴君如伴虎。
我竖起全身的锋利去切割露出最柔软的蒋俞言。
他过撑不过,便是他的命;他若撑得过,他若撑得过,他若撑得过……
罢了,他撑不过的。谁能撑过呢?
对着一个喜怒无常的上位者,对你的真心肆意玩弄。任何一个有志向、有抱负的人都是撑不过去的。
毕竟,抛去这一身荣华,我又哪里值得谁这么倾其所有呢?
不过一个俗人罢了。
“公主!”那老太医的声音听起来痛心疾首,“不可呀!这自古以来产子之事讲究的都是一个瓜熟蒂落。如何能忍?再者、再者就算是大人能忍,可若是胎水流尽,怕也是要胎死腹中、大小俱焚了呀!”医者父母心,如此景况,实难忍心。
那老太医的头似乎要在地上一叩不起,我却甚是满意:
“那要你们何用?”
胡太医哆哆嗦嗦的抬起头,看到的是风华无二的皇七女,顿时也就明白了什么。可,可、可……
“堵住罢。”蒋俞言却是开了口。
见状,我轻轻笑起来,“不愧是太傅,果真是能为本公主分忧呐!”
“如何,可是可行?”话音斗转,却是对着太医。
可怜那老太医在宫中呆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个阵仗。抖如糠筛却还得硬着头皮哆哆嗦嗦的开口:
“是是。若能保的胎水不落,只要未出大红,确可暂缓胎儿出产。只是、只是……”只是那对产夫而言可就太过残忍。
一句话未说完,可我们却都是知晓那弦外之音。蒋俞言闭了眼,牙关紧咬:
“快些。”
我被他那样子弄得心烦意乱,一把抽出手,只留了一句:“谁稀罕你生的孩子!”就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扶闻被我那一下子的余力波及,临产发作的胎腹再度受力。剧痛之下他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
“哇啊啊——!!!!!!!”
我身形一顿,,勉力按下又掀了帘子打算出去。可正欲下车,就发现玄影跪在地上,“求夫人垂怜。”言罢便磕起了头。一下一下,那光洁的额头很快便映出血痕
我深吸口气冷笑:
“怪不得说蛇是无脊椎动物,一个个的可真都是软骨——”我话没说完,就被身后的动静打断:
“砰!”
“唔——”
我下意识的一转身,发觉扶闻竟扑在地上,挣扎着就朝我爬来。
“啊别!别走!”
许是因为情绪起伏过大,他那眼里竟又浮出竖瞳来。大腹惨遭压挤变形,身下一片狼藉。
许是他那形容太过,我一时竟有些征住了。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是和感觉。
扶闻到底是个性子狠的,我愣怔的这一会功夫,他竟能忍痛到我身边一把拽住我的衣摆,借着力好像就想起来。
我下意识的就蹲下身扶起了他。他靠在我怀里声音不断如带:
“别走。别离开我。不要、不要怪罪孩子,是、是我不好,我……”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一把把他拉起来。身形起伏,再传痛楚,他无暇他顾。
“别磕了。还不来帮忙。”话里怒气冲冲,却是冲着在外头的玄影的。
我好容易和玄影把他走车上挪了下来,折腾了一上午,扶闻也是脱了力。我正想着该怎么把他挪回去,却不知到玄影从哪里退出来个轮椅式样的东西,我大喜,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