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受大人提携。」难得焦芳身为六部之首的身份,对着丁寿不吝阿谀之词。
「老大人言重了,该是你我二人携手并肩,同步青云才是。」丁寿笑道。
「不错,正是此理。」焦芳点头附和。
二人相视大笑,眼中俱有深意。
*** *** *** ***
宜春院。
时候尚早,宾客未至。发佈.
院里的姐儿们刚刚起床梳洗,少了分胭脂粉气的靡靡,没有铅华遮掩,更添
了少女情思。
或者慵懒地倚在雕花轩窗边,摆动着粉嫩藕臂,幻想着何时能同三姑娘般遇
上才貌双全的多金情郎;或者与姐妹嬉笑打闹,不为讨好金主,只由女儿心性。
与自家姑娘们难得的逍遥自在相比,一秤金此时虽不情愿,还是满面堆笑,
奉承着眼前这个矮冬瓜般的胖子。
「朱爷,什么风把您老吹到这儿来了?」一秤金手挥香帕,媚眼如丝地娇声
说道。
「苏妈妈不必明知故问,还不是睡婊子的时候,你说爷来这干嘛?」曾经大
闹长风镖局的朱瀛,在这里说话更不客气。
「哎呦我的爷,不是日子还没到么,不然奴家早就把银子送到府上,哪还劳
您大驾辛苦这一趟。」一秤金扭动娇躯,攀着朱瀛肩膀细声细气地说道。
朱瀛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将肩上玉手拍开,傲慢道:「规矩变了,以
后都是这个日子,还得加一成。」
一秤金面露难色,「朱爷,这怕是……」
「怎么,不愿交?」朱瀛眉毛一挑,眼神中尽是挑衅之色。
「哪儿的话,宜春院能有今天,都是朱爷照拂,岂能逆了您老的意思。」一
秤金香帕掩口,吃吃笑道。
「算你识相。」朱瀛满意地点了点头,「要不是有保国公的面子,你这婊子
窝能开到今天。」
「还不是朱爷您多方维持,奴家这里感激不尽。」一秤金继续逢迎,「您且
稍待,奴家这就去取银子。」
回到自家布置香艳绮丽的卧房,一秤金恨声道:「贪得无厌的死胖子,若不
是为了魔尊大计,老娘早把你剁了喂狗。」
喃喃咒骂声中,一秤金缓缓转动雕花香案上的三脚香炉,咯咯声中,墙上出
现了一道暗门。
一秤金闪身而入,不一会儿,点数着几张银票走了出来,重新合上暗门,推
门而出。
轩窗倏开,一道倩影如同落叶般飘入房内,朱唇轻抹,浮起一丝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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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欲为大医,必须谙《素问》、《甲乙》、《黄帝针经》、明堂流注、十
二经脉、三部九候、五脏六腑、表里孔穴、本草药对……」
身着绛紫色对襟粉纱的小长今摇头晃脑地背诵着今日功课,酷暑难捱,不时
轻抖薄衫,妃色绣花抹胸若隐若现。
「若不读五经,不知有仁义之道。不读三史,不知有古今之事。不读诸子,
睹事……睹事……」一时卡壳,小姑娘实在想不起下句了,小手摆弄着颈间银锁,
愁得五官都聚在了一起,就是想不起下一句究竟是啥。
「睹事则不能默而识之。」手捧医典翻阅的谈允贤一心二用,头都未抬,随
口提点道。
长今小手一拍,「对,睹事则不能默而识之。」
「先生博学,长今之幸。」丁寿忽然出现门前,抚掌赞道。
「东翁谬誉。」谈允贤敛衽施礼。
「师父!」长今如同小兔子般,蹦到了丁寿身前。
丁寿故意伸手在长今头上用力揉了揉,把小丫头的飞仙髻弄得一团乱,看着
小丫头皱着鼻子的委屈样,二爷心情大好。
「不才有药方一副,请先生指教。」丁寿回身向着谈允贤正色道。
「方在何处?」提及医理,谈允贤来了兴致。
丁寿由怀中取出一份无头信封,递与谈允贤。
谈允贤抽出信笺,一边展开,边问道:「不知此方应对何症?」
「此方堂堂正正,有国家之法度,又温存深意,慰手足之亲情,专治亲人远
隔,先生之心病……」丁寿抱臂倚门,悠然自得道。
谈允贤似已被纸笺上寥寥数言吸引,缓缓坐在绣墩上,专注入神,不发一言。
「先生有心病?什么方子?」小长今起了好奇心,几步到了谈允贤身边,探
头探脑地想看清纸上内容。
丁寿倒是自顾继续道:「令弟文瑞,博洽有史才,区区府城训导实是屈就,
恰好湖广德安府有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