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谷月换下了往常爱穿的小毛坎肩配红裙,今日的她少见的着一身黑色束身衣,肃杀之气陡然而生,仿佛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可当她面对陆惊羽时,一双秋水明眸还是隐隐含了泪光,“陆哥哥……”
陆惊羽心中有愧,不敢正眼瞧她,好巧不巧,移开的视线正好落到了一旁作壁上观的少女那里。
“嗨!”夏临渊微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他厌恶的迅速扭过了头,“唐小姐,请!”
唐谷月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若不是陆惊羽明显嫌恶的表情,可能她的皮鞭就要忍不住抽向看台了。
“我知道我不是陆哥哥的对手,不过陆哥哥也不要大意,小心了!”
话落,唐谷月率先发起了进攻。
这是一场表面上看起来打得有来有回,实际上无聊至极的比试,几乎已经百分百确定胜者是谁,一招一式的过往不过像走个过场。
夏临渊无聊得打起了哈欠,忽然,一道冷鞭猝不及防地抽了过来!“啪”的一声脆响,她放置在檀木桌上的茶杯,应声而碎。
还好她反应快用袖子挡住了飞溅的瓷片,才保住了如花似玉的小脸蛋。
夏临渊抖了抖立下大功的水袖,脸上笑意全无,“怎么还殃及池鱼呢?”
“不好意思,夏教主,一时失手,抱歉。”唐谷月耸耸肩,略略一挑眉,怎么看也不像是心怀歉意。
“哼!”念在她是一个刚被退婚的女人,夏临渊就不和她计较了,“烦请唐小姐看准一点,不然你是要抽谁呢?”
唐谷月也哼了一声,转头不再搭理她,收了鞭子,走向场外公正处,“盛天山庄剑法Jing妙,我认输了。”
这就认输了?
夏临渊啧啧两声,心情尚好,悠闲的喝了口茶,等着看下一场。
如果说唐门还想赢,那么唐劲松必然要上了,否则再输一场,唐门就彻底出局。
果然,在主持人宣布比试开始后,唐劲松走进了比武场。
而他面对的,是盛天山庄的主人——陆盛闵。
两人都着一身宽袖长袍,胸前的斜扣及至腰间,清风徐来,长袍微微鼓动,夹杂着少许青丝的花白须发迎风飞舞,蓦的有一种武林宗师对决的遗世气氛。
夏临渊也被这莫名的氛围感染,正襟危坐,想起某人说过,高手对决,气场必不能输,他们这样一言不发的看着对方,难道还能把人瞪死不成?
某人若是知道他的蠢徒弟有这想法,估计也想把她瞪死。
这时场上已有了动静,陆盛闵率先打破沉默,“唐兄,你我交情一场,为免伤了和气,点到即止,你看如何?”
“哼,比武场上拳脚无眼,更何况这是武林大会,盟主大人说这些,是看不起我唐某人吗?”
“唐兄哪里话,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
两人同时拔地而起,极快的在空中过了几招,而后蓦地相向弹开,各自有那么短暂的调息。
夏临渊眨眨眼,心想他二人刚才比的是内力吧,看陆盛闵落地时的沉稳,要强于唐劲松,而后者禁不住踉跄了两步,这一回合,看来是陆盛闵更胜一筹。
场上两人试探过后,都更谨慎,分神间,夏临渊往旁看去,发现陆惊羽竟然没有坐在主座上观战!甚至都没有太过关注这场比武,他独自一人倚靠在树干上,左手环抱着剑,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壶小酒,正一口一口的孤独闷饮。
他何时这么爱饮酒了?
咦,她怎么关心起他来?好像最近她很容易被那明艳妖冶的红衣吸引视线,是因为太过耀眼的缘故吗?夏临渊摇摇头,心情不知为何变得烦闷起来。
陆惊羽好像察觉了什么,蓦地也望了过来,与她的视线撞个正着,他似乎有片刻愣怔,而后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带着厌弃的冷漠神情。
夏临渊又被甩了个冷脸,心里禁不住受到打击,想想连日来接二连三的,萧虬出走,那个男人也和别人双宿双飞,剩下她一个人……哦,还有一个蓝烬!可那小子同样讨厌她啊……为什么,他们都讨厌她?
心情越来越低落,以至于场上的战况她也无心关注了,不知过了多久,唐劲松擦着嘴边的暗血,心有不甘道,“陆盟主技高一筹,在下认输了!”
至此,唐门出局,盛天山庄进入了最终的决赛,与……对了,不知无风教与巫蛊门的战况如何,想来,应该没什么意外。
夏临渊怏怏地喝了最后一口茶,拍拍袖子,起身前往另一处比武场。
可她才踏进比武场,万万没有想到,看到的竟是这样一番景象——方圆十里之内像是经历了一场沧海桑田的浩劫,山崩地裂,树倒石飞,而这一切,正是场上战况激烈的两人一手造成的——代表巫蛊门的蓝烬,和代表无风教的周良邑。
周小哥身上已多处受伤,鲜血从他破裂的衣帛渗出来,他单膝跪在地上,吃力的喘息,一手握着残剑,断剑插在地上支撑着他脱力而颤微的身体……
“小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