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解释,我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和公主的婚姻只是假的!他还是我的乔楚。
明明是欢心喜悦的,像是在心里面炸开了一朵大烟花,却还是很矫情的酸了一把。
我把收回来的衣服团成一坨砸在他身上:“可惜吧?后悔吧?吃醋吧?傻了吧?娶了个大美人儿没睡成,倒被别人勾走了。哼,公主爱上别人,你心里肯定不舒服。”
他接住衣服,叹了口气,刚要上前哄我,下一秒却呆立在了当地,眼底涌上恐惧,身体也强烈的颤抖了起来。
我赶忙上前抱住他:“你怎么了?”
他烦躁的一把推开我,怀里的衣服散落一地。他一只手紧紧抓住门框,另一只手攥着胸前衣襟,痛苦的弯下了身子。片刻间汗水顺着额角流下来,滴落在地上。
我看他极其难受,却又不了解情况,不敢再去碰他,只得站在一旁焦急的看着,束手无策。
尽管如此痛苦,自始至终他都没吭一声,只能听到他咬的牙齿咯嘣作响。把我心疼的眼泪直流。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乔楚才终于渐渐放松下来。不等喘息片刻就一把抱住我,愧疚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方才是不是伤到你了?撞到你没有?”
我抚着他的背,心痛不已:“我没事,乔楚,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样子多久了?我医术也Jing进了不少,毒药也懂些,医馆里还有好多大夫,找宫里的太医也行!你别怕,我们一定可以帮你的。别怕。”
他闻言沮丧的摇了摇头:“没有用的。这是巫术。
二皇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你们走后他找来了一个巫医师,趁我不备对我下了降头。
这是种奇门秘术,中原地区极为罕见,中此术后,我若与相爱之人交合,对方便会噬心而亡,死状惨烈,七窍流血,犹如中毒。
二皇子本想以此给我安上一个谋害公主的罪名。却不曾想,我与公主之间并无夫妻之实。
二皇子见公主无恙,便想到其中关窍,他猜到皇上对他早有防备,但那个时候他已经露出了马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于是他对我说出了巫降之事,以此逼迫我就范,想让我受制于他。
他说此术不除,我便会遭到自噬,不仅容貌损毁,不出一年也会暴毙而亡。
我又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自然不会受他胁迫,我没有因此而背叛皇上,协助皇上将二皇子的势力铲除。
只是……二皇子也因此杀死了那个巫医师,我的蛊再也无人能解。我与你从此,便也再无可能……”
乔楚说完,痛苦地闭上双眼。
“一年?你在胡说什么?你在吓唬我对不对?你别吓我,我不信!你就是嫌我爱吃醋,故意编故事吓唬我,我不信!我不闹你了,我和你好好的,你也不要吓我好不好?”
我认真的盯着他,希望他能告诉我,他只是在给我开玩笑!可是乔楚没有说话,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仅存的希望破灭了!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大哭起来。
“你就是怕我哭,怕我难过,所以才不肯认我对不对?”半晌我抬起头看着他:
“我不哭了!乔楚,我很庆幸你能来找我!只要你还活着一天,我就要好好爱你一天!我相信能解巫蛊的人肯定不止那一个!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办法!”
他擦去我眼角的泪,温柔的笑了:“我真的好爱你,今生能遇见你,死而无憾。我本想离你近一些,远远的看着你便好。没想到还能这样抱着你。如此,我此生真的已经别无他求。”
“不行!只这么抱着可不够,我还想要更多。”
见他眼里的光暗了下来,我坚定的说:“你信我,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巫蛊起源在滇国,中原解不了,我们就去滇国!
我也想好了,反正我的命也是捡来的。你活、你死我都陪着你就是了。
或者我就同你再好好爱上一次,七窍流血而亡我也认了!”这是我能想到最简单的办法,画面壮美惨烈。
“你胡说!我不许你这么想!”乔楚生气道。
“好的好的,我不胡说。我只想告诉你:我会同你在一起。‘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这一夜,我们挤在一张榻上,说不完的话。他跟我说了老皇帝的死,原来与二皇子联手的还有三皇子……
我也跟他说了我的父母,我的医馆,我的媳妇和孩子,还有被我害死的二弟和五皇子……
他轻轻地拍着我,心疼地说:“这些对于你而言真的很不容易。我知道你并不想如此。做这些事情,你一定很痛苦。”
对于我的这份“坏”别人或恐惧,或欣赏,只有他,会心疼。
敢问这世间有什么比“一个真正懂你的人”更珍贵?乔楚就是我的那个人,我愿用生命去守护他。
乔楚中蛊已有三月余,症状逐渐加重,面容已经出现损毁,发作起来痛不欲生。苗疆路途遥远,时间紧迫,我们决定不再耽搁,尽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