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姻是假的,乔楚与长公主的婚姻便也是虚假不作数的。
现在面对这样一个奄奄一息、毫无生机的初岚,我心底涌起强烈的愧疚与不安。
此时此刻,我突然有种荒诞的想法,一切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她承受的,也正是此刻我所承受的。因为体验过幸福,所以感受到失去的痛苦。
在日日夜夜的等待中渐渐绝望,又忍不住在绝望中继续等待……
可这些都不是求死的理由。人生很漫长,时间可以带走一切,幸福的、痛苦的,我自己的、秦初岚的……都会过去。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初岚子宫有回缩,但出血的情况还是没有得到明显改善。残留的胎盘也没有排出。
检查她的产道没有大的损伤。看来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清除残留的胎盘。
这是件棘手的事情。需要我将手探进她的子宫,将那块粘连在里面的胎盘取下。
我缺乏经验,没有先进的仪器、没有无菌环境、没有抗生素,甚至连“无菌手套”都是我自制的,能否成功是未知数。
这个行为却很容易造成感染,而且据说这个过程中产妇是非常痛苦的,疼痛程度不亚于生产。
可是如果这样让血一直流下去,她也是必死无疑。胎盘残留的时间越久,感染的几率越大。
我犹豫片刻,决定放手一试。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我更换了干净的衣服。仔细观察了胎盘残缺的面积和位置。按照常规估算了一下它可能出现的方位。
为了减轻疼痛,防止她因剧痛惊醒,我取针三间,后溪,太白,束骨四xue,代替麻醉止痛。
从药箱里取出自制的酒Jing和手套,认真的消好毒。就跪在她的两腿间将手探了进去。
一只手按压她的腹壁,继续刺激子宫收缩,另一只手顺着宫内壁摸索探查,寻找残留的胎盘组织。
探查过程不算容易,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胎盘残留处的手感与别处是有区别的,仔细体会能感觉得到。
我取出那块滞留的胎盘组织。继续按压宫底。又过了半刻钟时间。出血量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我常出一口气,翻身下床,才发现衣衫已经被汗水shi透。
检查初岚脉相细速,手脚冰凉,依旧处于失血性休克的状态。
喊了婆子丫鬟进来给她更换了被褥,全身保暖。在止血、补血的xue位上行了针,又熬了补气虚汤药,一勺一勺给她灌了下去。
等到她脉相和气息终于平稳,天色已经将明。我看她终于度过了第一关,也稍稍松了口气。如果后面控制住感染,这条命才算保住。
又开了消炎排瘀的方子,让下人提前备上。
Jing神放松下来才感到疲倦,困意袭来,趴在初岚床边休息。
醉春烟过来替我,叫我回去休息。出于职业Cao守我也不能在这时候离开。
见初岚的床挺宽敞,她本就瘦弱,里面空着也是浪费。
实在是熬不住了。叫醉春烟注意观察她的出血和体温,发现异常立刻叫我。一个翻身上床挨着初岚靠墙躺下,就睡了过去……
第94章 取暖
一觉睡的特别安稳,连梦都没做。感觉自己是被热醒的,浑身粘腻腻的有些闷。
睁开眼睛才想起,自己睡在初岚的房间,赶忙起身查看。对上几双充满好奇的、窃喜的眼睛。
小丫头们见我起身,匆忙收起笑容低下头上前服侍。
我见身旁的秦初岚竟然已经醒了,靠在床头被冷画屏伺候着喝汤药。
虽然面色苍白、眼皮浮肿,看上去还有些虚弱,但起码是醒了!
我很开心,翻身下床检查她的情况,问冷画屏:“春烟呢?初岚醒了怎么不叫我?”
“我来替春烟姐一会儿,让她回去歇着了。初……世子妃说她没事了,不准我们叫醒您。”
我见初岚两颊泛红,担心她感染发烧,伸手在额头上探了探体温。比正常偏高,但属于产后的正常现象。
见她目光闪躲,倏的低下头,脸上更红了,我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害羞了。
本来还想看看恶露的情况,目前这个氛围下提出这种要求看样子也不太现实。
只好叫了伺候的婆子过来,教她们宫底按摩,交待她们观察恶露的颜色、量、气味,做好产妇身体的清洁,房间定时通风……
后世倡导的一些做法与传统坐月子的规矩是相悖的,比如像外国人那样不坐月子,自由自在的洗澡洗头,吹着空调,下地走动、吃冷食……
但我相信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一定也有它的道理,不能全盘否定。
所以许多事情,我也听从经验丰富的婆子的建议,不敢太过前卫,适当折衷。
毕竟这是人家初岚的身体,真落下病根我不能替她受罪。
产后补气血和下nai的汤汤水水不需要我Cao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