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曳白道:“那人莫非就是瑜公子?”
“应该就是他。曳白兄,你说他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兴许是因为长得太丑,所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难不成比我们还丑?”
“兴许吧。”
“嗯,那样的话,确实应该戴面具。走,咱们下去看看。”云舒歌说着就要动身往门外走。
慕曳白却纹丝未动:“你的外衣不穿了吗?”
云舒歌这才想起自己此时只穿了一身中衣,略带尴尬地笑了笑,赶紧跑到衣架前,穿起外衣,“好了,咱们现在可以出发了。”
“等一下,还缺了一样东西。”慕曳白径直走到书案前,用手指在茶盏中蘸了一点水,打开香炉,拈起一团香灰,“此处没有泥巴,就以香灰替代吧。”
原来,昨夜就寝前,他们已经将脸上的泥巴洗了个干净,此时自然只剩下面如冠玉,白璧无瑕。
云舒歌一拍脑袋,“曳白兄,我怎么感觉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会松懈大意。我一个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云舒歌的意思当然是他其实很聪明,也很细致,今日的表现只是个意外。
慕曳白道:“我明白,不过这样挺好的,有我在身边,你大可不必总绷着一根弦。”
“曳白兄所言极是。”云舒歌一边说着一边笑嘻嘻地把脸凑了过去。
云舒歌和慕曳白来到客栈门前,昨日的那个小堂倌正站在那里仰着头,掂着脚,眼巴巴地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面具男子,一脸的歆羡和向往。
云舒歌走上前,拍着小堂倌的肩头,明知故问:“小二哥,看什么呢?”
小堂倌看得出神,被云舒歌这么一拍,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神思这才又飞了回来,转头去看,发现原来是昨日赏了自己一块大银锭子的两位公子,急促道:“两位客官来的正巧,瑜公子刚刚从这里经过,两位赶紧跟上去,说不定还能见上瑜公子一面。”
云舒歌不紧不慢:“我们方才应该已经见过了,是不是那位戴着黑色面具的?”
小堂倌连忙点头:“对,就是那个骑着大马戴着面具的。”
云舒歌朝着街道的两头来回眺望:“罗王的车驾是已经过去了,还是尚未经过,我怎么没有看见?”
小堂倌道:“公子莫要找了,罗王的车驾并不在队伍中。”
云舒歌不解道:“罗王不是要去首阳山上的黑泉沐浴净身吗?为何不在队伍中?”
小堂倌突然将声音放低,略带神秘道:“我也是刚刚才听人说的,好像是因为昨天夜里首阳山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怪物,十分凶猛,听说还吃掉了十几个在山上值守的士兵,所以罗王便让瑜公子带了一队人马先行到山上抓捕怪物。”
云舒歌眉头微蹙,附到慕曳白的耳边,也低声道:“曳白兄,你觉得会不会是右耳查遇见的那个怪物从鸡岭山跑到了首阳山?”
慕曳白道:“很有可能,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云舒歌:“你是担心……”
慕曳白点头:“嗯。如果真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们或许可以帮他一下。”
云舒歌:“好,那我们就跟过去看看。”
依灵犀香之前所指,焱淼玦即便不在昌华府,也必定与昌华府有着十分深厚的渊源。而瑜公子是昌华府的主人,云舒歌若是想要找到焱淼玦乃至自己的母亲,瑜公子必然会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所以就目前来说,两人自然是不希望看到瑜公子遭遇任何的不测。而且,两人说不定还能乘此机会与瑜公子结识,这对他们今后寻找焱淼玦或是罗紫熏必然大有裨益。
起初,两人扎在队伍一旁看热闹的人群中,尚且没那么引人注目,可是,慢慢的,随着队伍的逐渐远离,看热闹的人群也变得越来越稀薄,直至出了王都城,便只剩下云舒歌和慕曳白两个人了。
为了不被当作心怀不轨之人抓起来,两人自然不能再跟得太紧,于是便始终与队伍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
眼看就要来到首阳山,一个阿修罗突然从一堆半人高的乱草丛中窜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只金羽大鹏鸟扑腾着翅膀紧随其后。
那大鹏鸟凶悍异常,锐利的鹰眼透射寒光,仿佛随时都能从中射发出两支可以穿rou刺骨的冰锥,尖利的鹰爪则一直保持着擒拿的姿势。
很明显,它是把那个可怜的阿修罗当做了自己猎物。
那个阿修罗一路上大喊救命,看见云舒歌和慕曳白,仿佛看见了救世神佛,直直朝着两人这边飞奔而来。
只是那人一只手捂着脑袋,一只手提着裤腰,看上去颇有些滑稽。
云舒歌见情况紧急,没作多想,从乾坤袋中召出子yin。
只听一声龙yin,子yin出鞘。
然而,云舒歌还未来得及出剑,那只大鹏鸟却已经感觉到了肃杀的剑气,竟突然在半空中打起了盘旋,飞了几圈,落在了地上,只是眼睛还在直勾勾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