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没病地窝在干部病房不走,点名要小梅做他们的护理。王梓明想只有那些风
月场所流行点工,怎么这做法也流行到医院去了。
让王梓明不解的是,平时腼腆害羞,温柔地小猫似的唐梅,到了床上却判若
两人,以至于让王梓明很难把两个她统一起来,总以为压在身下的是另外一个女
人。莫非唐梅就像网友说的,白天很傻很天真,晚上很黄很暴力?
大学毕业的王梓明个头高大,英俊潇洒。他在学校练过健美,参加工作来一
直坚持游泳,对自己的身体充满自信。这点从游泳池里那些女人看他的眼光中就
能得到证明。但在唐梅身上,他的自信正被一点点腐蚀,风化,像古埃及那巨大
的狮身人面像。每次当他让唐梅几度死去活来,以为大功告成,开闸放水翻身下
马时,浑身滚烫,目光粘稠的唐梅一把拉住了他,说出了让全世界男人都闻风丧
胆的三个字:我还要。
怎么办呢,已经缴枪了,只好手口并用吧。王梓明在唐梅身上忙活着,脑海
里猛然蹦出大学图书馆墙壁上的四个大字:学无止境。是啊,学无止境,女人的
性欲也无止境。王梓明发现,唐梅的身体就像一座金矿,越往下挖储量越丰富,
成色越好。
缴过枪的王梓明再做这个的时候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被急吼吼的唐梅批判为
不负责任,敷衍了事,隔靴搔痒。欲罢不能的小梅命令王梓明:一边站着看去!
亲自下手忙活起来,直到再次浑身抽搐,大叫着昏死过去。
现在,空房了半个月的小梅也许又是在自我解决吧。光着脚的王梓明穿过书
房,来到阳台上。他家的阳台是内封闭的,卧室的窗户就开在这里。他用从反特
电影上学到的本领,背部贴着墙壁,无声无息地滑到了窗户下。
卧室的窗帘紧拉着,帘布被微弱的灯光染成了橘黄色,一片朦胧。这柔和的
光线肯定是床头那盏落地灯发出的。那盏落地灯是小梅逛了无数个灯具店才选中
的,造型是一个娇媚的少女怀抱一个橘黄色的陶罐。这盏灯也是小梅召唤王梓明
的信号灯。每当小梅把光溜溜、香喷喷的自己摆在床上,扭亮这盏暧昧的灯盏时,
王梓明就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了。
不甘心的王梓明盯着厚厚的窗帘,恨不得双眼变成激光,把窗帘烧出两个洞
来。不过他还是发现了破绽:窗帘从正面看是拉的很严实,但从侧面看过去,中
间还留着一个极小的缝隙。王梓明悄悄地把眼睛贴了上去。
许多年后,当王梓明再回想起那晚的一幕,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后悔的要
死。如果培训班不取消旅游计划,如果他不提前回来,如果他回来前先给小梅打
个电话,如果不那么好奇地去窗户上偷窥……如果没有这些如果,他和唐小梅的
人生就不会发生那么天翻地覆的变化。
灯光迷离的卧室里,赤裸的唐小梅半蹲在床上,身子一上一下剧烈地起伏着,
宛如坐在了一个弹性极好的弹簧上。她结实饱满的胸脯上下翻飞,如两团炙热的
岩浆,急于挣脱身体的束缚。她头向后仰着,瀑布般的长发倾泻在洁白光滑的后
背上,随着身体的起伏而猎猎飘动。她闭着眼睛,半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息
着,每蹲下去一次就伴随着「啊——」的一声尖叫。桔黄色的灯光包裹着她完美
的肉体,使她宛如一尊飞扬的女神,正偷享着尘世间的欢乐。在她身下,是两条
长满黑毛的男人的腿。
窗外的王梓明像是猛然被电击了一下,头晕目眩,手脚瘫软地差点歪倒。他
周身的血液刹那间全涌到了头上,血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如奔驰的列车,振聋发
聩。他的眼睛逐渐模糊,窗帘的缝隙合上了,舞动着的唐小梅连同那两条黑毛腿
都不见了,世界在他眼前消失了……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从恍惚中醒来,竟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他用力地甩
了甩脑袋,拍打着自己早已麻木的脸。当他意识到这不是梦时,他在心里发出一
声痛苦的嗷叫,绝望地闭上眼睛,身子慢慢下坠,滑坐到了地板上。
可怜的王梓明背靠着墙壁坐在阳台的地板上,头顶是卧室的窗户,窗户里正
在发生着一场与他无关又与他有关的战争。他望望窗户外面的天空,没有一颗星
星。城市的灯光太密集了,连星星也躲的远远的。
他咬紧牙关,牙齿咯蹦蹦一阵响。是的,去厨房拿把菜刀,一脚踹开卧室的
房门,把这对男女痛揍一顿,或者干脆一刀一个杀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