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买了一大捧鲜花。
是霍兰的姐姐为我开的门。大概是出事那天晚上人多乱哄哄的,虽然我认得
她,但她却没有认出我。看我捧着一大束鲜花,她还以为我是送花的快递员呢。
“我是给毛毛辅导功课的家教。”我举了下手里的花,说道,“专门给霍老
师买了束花,希望她开心点。”
“哦,是你啊,真是个有心的小伙子,快进来吧。”她微笑着说道。她长得
和霍兰很像,同样是那么优雅和蔼。
“我想知道现在可以继续给毛毛辅导了吗?”
“哦,我想可以吧,不过,我还得问问霍兰……”说着,她转过头朝里面的
客厅询问了一句。
“可以啊,霍丽,快让龙刚进来吧。”霍兰略显疲惫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
霍丽把我让进门,扭头对霍兰说道:“喂,霍兰,看看这孩子多有心啊,还
买了这么漂亮的花。”
霍兰倚靠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上去有些虚弱,但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喜
悦的光芒,“他可不是小孩子了,霍丽,看他做事多成熟啊。”
霍兰的情绪感染了我,我心里很高兴得到她的夸奖。
“你好啊,龙刚。”她低声温柔地对我说道。
“霍兰姐,这是我专门为你买的。”我把手里的鲜花递给她,“我……”本
来我想说我为她失去丈夫而感到悲痛,但突然想到不要引起她的伤心,于是改口
道,“我……希望你喜欢。”
“我很喜欢,太漂亮了。谢谢你啊。”然后,我们俩突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了,停了很长时间,泪水顺着霍兰的脸颊流了下来,她放下鲜花,轻声说了句,
“抱歉……”就站起来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这花真漂亮,”霍丽拿起她妹妹放在茶几上的花,插在花瓶里,然后对我
说道,“别担心,她会好起来的。”
那天晚上我并没有给霍兰的儿子毛毛辅导功课,因为他被他姥姥姥爷接去和
他们住了。回到学校,当我独自躺在床上的时候,出事当天那种难言的痛楚再次
涌上我的心头,这样瞬间的感受让我的头脑里充满了霍兰的身影,我说不清楚为
什么会对她产生了这样无法言说的感觉。
时间流逝,季节变迁,霍兰慢慢地从悲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逐渐恢复了往
日轻松、温柔的性情。我看得出来,她似乎很期待我每周去她家上课的时候,会
尽量利用这段时间跟我说些话,聊聊天。她很关心我在学校的生活和学习,也问
了我和同学的友谊以及将来毕业后的打算。
大学的校园永远是充满青春活力和美好憧憬的地方。在我上学的那个时代,
资讯没有今天这么发达,网络也不像现在这么普及,我和我的同学们在荷尔蒙的
激励下,对异性充满好奇和探究的愿望,却又有些懵懂和不知所措。每晚的宿舍
“卧谈会”是我们交流幻想、探讨爱情的舞台,但即使是有了女朋友的哥们儿,
也大多停留在理论探讨阶段,几乎没有人敢于踏入性欲的禁地,或者说根本不知
道该怎么摆平那些有些矫情又自以为是的青涩女生。
不夸张地说,我还算是个相貌堂堂的男生,在学校也颇受女生们的青睐。入
学时间不常,就有个叫杨迪女同学努力接近着我,经常帮我打饭(因为我下午总
喜欢在篮球场上玩到晚饭后),也经常为我在图书馆里占座位,一来二去,似乎
大家都把我们当做了男女朋友,但我却不太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
有一次,我和杨迪为很不起眼的小事吵了一架,心情很不好。当时我们俩还
处于很朦胧的感情阶段,我们甚至还没有认真地拉过一次手。在认识霍兰之后,
我总觉得杨迪说话、行事比霍兰差很多,她的活泼和撒娇都被我看成不成熟的表
现。也许在我的潜意识里已经喜欢上了霍兰这个成熟、丰韵的女人,但我的理智
告诉我别干傻事。到霍兰家后,她似乎看透了我心思,很关切地问我为什么不开
心,我就把我和杨迪的情感纠葛告诉了她。
“那你对她的感情是什么样的呢?你爱她吗?”霍兰问道,朝我俯过身来,
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我,希望我诚实地回答她的问题。
“好象爱吧。”
“不要说‘好象’,或者爱,或者不爱,你是怎么样的?”
“嗯,我也说不清楚呢。”
“看,那就是不爱了。如果真的爱,你就会包容她。……所以,不要在你不
爱的女孩子身上浪费时间,那样既伤害她们,也让你自己痛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