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都是在暗示,某个不是父亲名字的银行账号、以及那个账号的密码,
里面有一笔钱,要她想方设法把这笔钱提出来,交给父亲的某个南海省的同事叔
叔去「疏通」……
她看着父亲热切的眼神,忽然觉得世界真是滑稽极了?父亲居然把自己当成
了什么电影里的地下工作者,或者是亲密无间可以为了父亲的自由不顾一切,聪
慧的绞尽脑汁和父亲合作,帮助父亲脱困的乖女儿?
这个人,为什么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为什么会认为他们之间的
父女关系还可以像其他正常的父女一样?!!!
可笑!!!
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是那么的可笑。
自己为什么对于被如此淫邪的绑在这里,并没有恐惶到昏死过去?也有一部
分的原因是自己已经不在乎了,不是么?自己可能被猥亵,被强奸,被轮奸,被
逼迫拍AV片,被胁迫成为性奴什么的,那当然也是非常的恐怖……但是,自己真
的还是个纯洁的值得呵护的小娇蕊么?除了那一张自己都觉得无所谓的薄膜之外
……自己其实已经脏透了,不是么?
自己的人生已经毁了。虽然今天的遭遇,可能毁自己毁得更加彻底。可是从
一开始,从自己的童年开始,从自己还懵懂无知,是一张纯白的纤细的画卷的年
月开始,自己已经被那条色狼玷污了,不是么?
那条色狼,也有今天?叫他嘚瑟?!叫他包养小情人?叫他玩弄运动员?叫
他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猥亵、玩弄、淫辱!活该!活该!活该!!!
她应该哈哈大笑,她应该唱出声来
但是,她也做不到。
尽管自己本来就生活在女生宿舍里,和父亲几个月都见不上一面,但是从父
亲进纪委的第一天起,她依旧必须面对:
他,毕竟是她的父亲。
……
她就如同一个在艺术情色电影镜头下,用性感清纯的姿态和即将崩裂的肉体,
去绘制宣传海报画面吸引观众买票的少女演员一样……绑在那里……茫然的思考
着自己的人生,自己那荒谬的人生。
不管多么悲惨的命运,她都必须独自承受。
……
李誊推开门,一丝亮光射了进来。李誊又合上门,摄影棚里又恢复了昏暗。
那个混蛋,这个蠢货,这个流氓,这个变态,这个天知道想做什么的学生会
干部、篮球队员、自以为是校草的傻逼……蹒跚的走了过来,在自己的面前颓然
坐下。
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她知道,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李誊,是自己唯一可以依
靠的希望。她应该继续哀求他,她应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细细的和他分析利
弊,只有说服他放了自己,自己只要能平安的离开这里,一切都可以回头再说。
但是,可能是刚才半个多小时绑吊在这里,寂静的时光,让她想到了太多关
于父亲和她的淫邪的往事,她忽然有一种自暴自弃的念头。
无所谓,毁了都无所谓。
自己本来就一钱不值,毁了又怎么样?
自己就算能从这里安然无恙的离开,今后的人生之路还不是已经彻底毁了?
「他们走了……」居然是李誊先开了口,用茫然的、颓废的声音似乎在解答
自己的疑问:「但是等一会,他们就会回来的……」
「……」
「对不起,陈樱。真的对不起……」他居然掩面哭了起来,泪水从他的指缝
里涌了出来:「是我傻逼,把事情搞的一团糟……呜呜……我就是个傻逼……」
「你先放了我……再说这些……」
「呜呜……你不明白……呜呜……是我搞错了……是……呜呜……是那个傻
逼搞错了……你是……无辜的……你是被牵连进来的。」
一瞬间,也许是李誊奇怪的措辞和态度,居然点亮了陈樱本来已经昏沉沉的
思维,她忽然意识到某种可能性,居然冲口而出:「你是……想绑琼琼?」
是的,只有这种可能性最说得通了。李誊不是一向都自以为喜欢石琼喜欢的
要死要活的么?他肯定是追求无望,又实在想玩琼琼的身体,才会来约了流氓来
铤而走险玩这一出的,自己应该是被没见过自己和石琼的流氓,误以为是石琼,
才从宿舍里绑出来的。
还真是滑稽……自己的整个人生,还能不能再凄惨一些,滑稽一些?
她不想笑,她并不想激怒李誊,但是她实在忍不住,她凄冽的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