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自己刚刚吃了那么大的苦头,转眼婆婆
就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阿南呢?」胡艳秋四下看不到儿子,就问顾雅道
「我找不到他人啊。」顾雅明显有点愤懑,但是在婆婆面前又不敢完全表现
出来,她说:「手机响了好几次都没人接,直接就进语音信箱了。肯定去网吧了,
一群人一块儿玩游戏,都带着耳麦一边打一边叫,压根就听不到手机响。」她缓
缓说道。
「你看你,老公都拴不住!」胡艳秋淡淡地说。
任江山一听这话,觉得实在有些过分,他轻咳一声说:「好吧,顾雅,你知
道小郭现在在哪个网吧玩吗?我去接他过来。」
「我不要他来,让我死了干净!」顾雅突然激动了起来,也不管胡艳秋就在
身边,大声地说。
「这说啥呢?病糊涂啦?」胡艳秋脸色一变,说:「不就一点小毛病吗?要
死要活的!医生不是说你已经没事了吗?那就躺下吧,明天查查,没事就给我赶
紧回家!」说完她就撇下顾雅和任江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任江海站在病
房门口冷眼旁观,见胡艳秋走了,急忙几步跟了上去。
*** *** *** ***
任江海一路开着车,胡艳秋只是默默地望着窗外,两人都沉默着,车厢里的
气氛一时间变得异常压抑。法拉利一路开到了胡艳秋的别墅前面停了下来,胡艳
秋这才悠悠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恶女人?电视里经常演的那种狠心婆
婆?」
任江海笑了笑,点着了一颗烟抽了两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要不要进来听我念念经?」胡艳秋嫣然一笑,下车向别墅走去。任江海可
不傻,连忙跟着也走了进去。
「来,刚才没喝过瘾,姐请你!」进了别墅,胡艳秋带着任江海走到厨房,
这是一个现代设计的开放式厨房,跟客厅就隔着一个吧台。她走到酒柜那边拿出
一瓶红酒,打开给自己和任江海各倒了一杯。
「93年的Bin 707?好家伙,这东西现在可不好找!」任江海抿了一口,
从台子上拿起酒瓶看了看酒标,赞道。
「我可不懂这些,就是瞎喝。」胡艳秋放下酒杯,玻璃杯的边缘上隐约有一
圈口红的印子。
「都是瞎喝,这倒退二三十年,国内有多少人知道什么波尔多、勃艮第的,
这几年一炒作,好家伙!一个个说起来红酒来,都比专家还专家!」
两人都笑了起来,胡艳秋好一阵才止住笑,说道:「不好意思啊小江,刚才
让你看到我跟媳妇那点事,唉……」
任江海把手伸到胡艳秋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然后拉着她走到沙发旁边,
两人肩并肩坐下。「秋姐,今晚就让我做一回心理咨询师来听听你的故事,你爱
讲多久就讲多久,放心,我这个半吊子咨询师还不好意思收费。」
「如果咨询费像你的律师费那么贵,那我还真不敢多说!」胡艳秋笑着瞥了
任江海一眼。「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跟大多数家庭一样,你知道的,
婆媳关系,永恒的话题。」
任江海专注地看着胡艳秋,一副期待着她往下说的眼神,于是胡艳秋接着说
道:「说起来顾雅……哦,也就是我儿媳妇儿,跟我儿子认识,还是我给介绍的。」
「哦?」
「小江,你看过我的个人资料,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是当兵的。」
「是啊,秋姐您是军中霸王花!」
「什么霸王花……」胡艳秋笑着轻锤了任江海一下,「别说得我那么霸道,
好了,我当了大半辈子的兵,我老公呢,你知道的,一直在地方做官,也是动不
动就被调来调去的,所以我们夫妻俩不但是聚少离多,简直可以说是无家可归了!」
见任江海一脸认真地点着头,胡艳秋接着说道:「我们夫妻俩经常不在家,
儿子的教育就成了大问题。我父母死得早,阿南……也就是我儿子,八岁以前是
跟着他奶奶长大了,可是他八岁那年,我婆婆也走了,这下我们可就犯了难了!
不过幸亏我年轻时在南海舰队服役时就认识了一个多年好姐妹,她不像我一直待
在军队里,八几年就转业了,一直在两江市当官。我们俩感情很好,哪怕是在她
退伍后也一直保持联系,每次我有假球,总要去两江看看她……那时候她知道我
家的情况后,就主动提出让阿南去她家住,刚好她跟她老公也没有子女,说是要
把阿南收为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