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择打量着她,“很遗憾让你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男人。”
“但你并不后悔,对吗?”
“他该死。”
肖晴已经坐上他的床沿,痴痴地看着他,“也对,这才是你。”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那种兵荒马乱的地方,没了男人,又有个心狠的主母,我一个弱女子除了逃回老家还能去哪儿?还好我没忘小时候的手艺,又恰巧这王府里招面点师傅,我总算是被老天眷顾了一回。”
段择眯了眯眼,“也许表面故事确实是这样吧,但你既然特意找过来,想必还有内情说与我听?”他可不信什么巧合。
女人幽怨地瞪他一眼,“段公子越发冷酷了,哪里还能看出曾经对小女子拔刀相助的青涩少年郎的影子?”
“我早说过,以前的事不必再提,你也不是十年前的柔弱少女。”
肖晴脸色一僵,作势向男人软软地扑过去:“讨厌,说人家老啊?”
段择一手扶住她,自己干脆利落地下床站到一旁,“晴晴,你是知道的,我才是做戏的行家,你确定要继续演下去?”
肖晴百无聊赖地倚在床上拨弄着他挂在床头的衣衫,“唉,自从你有了新欢,对我是越瞧越生厌了。好吧,我不卖关子了,今夜我来找你,只为传一句话。”
“什么?”
“有人让我问,段将军之前在西北欠下的人情,还作不作数?”
段择猛地转身看着她。
肖晴轻笑几声站起身来,“您不用问我他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个负责传信的。”
“那我倒要问问你是谁。”段择不由得重新打量面前的女人,她是他十年前在临凤县救下的孤女,后来跟了陶纲做外室,是乱世中众多可怜女子中的一个,不是吗?
肖晴突然又露出了那种暧昧勾人的笑,她一边盯着段择一边慢慢扯下自己肩头的布料,“我是谁,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厨娘的粗布衣褪去,露出女子滑嫩如脂的大片肌肤,段择皱着眉凑近了些,才看清肖晴左胸口的图腾很像是一朵花。
“什么意思?”
“你凑近了我就告诉你~”女人伸出双臂欲环住他的脖子,段择挥开她走到另一边。
唉,他还是这么难得手啊,在西北的时候是,现在还是。肖晴有些郁闷地整理好衣服,“好吧,意思就是,我在为别人做事,过来传话给你是我的任务之一。很惊讶吗?我这样蒲草一样的贱命竟然也有别样的身份?”
“……他想让我怎么还他的人情?”得想办法查清楚那个图腾,也许要求助师父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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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樊蓠看到来送饭的厨娘是肖晴时自然很是惊讶,不过对方只隐约记得她曾经也住在罗师傅的武馆后院,无意与她多说。樊蓠想想也是,以前都是她天天关注人家在干什么有没有让丫鬟领男人回来,而对方应该是没太注意到她的,唔,这样也好,省了她身份被撞破的麻烦。
到了晚上樊蓠跟段择提起这事,这一问才知道原来肖晴就是临凤县人,而且段择少年时期在那边拜师时还仗义出手从人牙子手里救过她。
樊蓠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还有英雄救美之谊啊,难怪你当初选择对她下手。”
段择立即委屈地瞪大了眼:“你哦什么?我那时候没认出她,还有什么叫‘下手’啊,我冤枉,我只是给她送过几次礼想让她帮我约见陶纲,可没把她怎么样啊!”
“哎呦喂您可别嘴硬了,”樊蓠憋着笑横他一眼,“我怎么记得有一回我看见了呢,那天要不是我通风报信你俩会不会被捉住啊?”
“你饶了我吧~那天真是意外,她、她!”段择无奈叹气,“我跟她不是来往了一阵嘛,聊了几次之后才认出对方,毕竟都过去十来年了,而且当初只知道对方的小名。她吧,可能是他乡遇故交太激动了,又觉得陶纲对她不好,就,嗯,那天她就、过于热情了……”肖晴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小女孩了,她时常会有些……让人头疼的举动。“还得谢谢你呢,要不然被陶纲撞见我可冤死了。”
“这么说是她主动,而你是被迫的?”樊蓠新奇地眨巴着眼,“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矜持的男子!”
段择干笑:“偶尔,偶尔我也矜持一下,虽然面对你的时候都很不矜持……”
说什么呢。樊蓠顿时耳根子发热,掩饰性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既然人家那么主动,可见这么多年了还一直挂念你啊,你就没想过给个机会让人以身相许什么的?”
“她能在陶纲面前替我说好话就是报答了,我可没别的想法!”
“没别的想法?你一开始也没这么单纯吧?你以为我就是她,不就跟我……咳,”樊蓠白他一眼,小声嘀咕,“我看你当时想法很多、行动也挺麻利啊。”
“那不是你先暗示我的嘛,你一直偷看我,该看不该看的你都打量清楚了吧?”还害羞地偷偷笑,但小眼神里的激动可藏不住,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