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好歹也只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被燕靖予忽然这么来了一句,整个世界都塌了一半,顿时泪水跟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汹涌而出,看得刘桃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刘桃,”燕靖予有些无动于衷,他朝着刘桃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刘桃在心里骂了他一遍,十分不情愿地上去了,燕靖予见她这么乖巧的样子,笑了笑,唇角浮现两个很好看的梨涡,看得刘桃愣了愣。
她觉得燕靖予越看越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发什么呆?”燕靖予被刘桃忽然热烈的眼神吓了一跳,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表情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男女授受不亲!”刘桃“啪”地一下打在燕靖予的手背上,她眼睛瞪大,对燕靖予一而再再而三的亲昵举动感到恼火。
燕靖予看着被拍红的手背,眉头又开始皱紧,他忍了忍,开口道:“和我走。”
“我要上课,”刘桃觉得自己成绩已经够差了,怎么可以做出逃课这种事情。
“……”燕靖予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刘桃的表情太过认真,他顿时一阵无力感,只得妥协着开口,“放学的时候,我在校门口等你。”
“哦,”刘桃敷衍地回答。
燕靖予这才满意地笑了,他伸手放在刘桃的头顶,正想揉揉她软软的黑色短发,被刘桃躲瘟疫一样逃开,他脸色变了变,决定不再继续和她在这儿耗下去,他怕自己会猝死。
……
“好,那今天的内容希望咱们同学可以好好记住,明天记得把作业带来,下课吧。”
云里雾里听了一下午的课,刘桃打着哈欠从一群趴着睡觉的学生中间站起来,她和老师说了一声再见,然后开始慢悠悠地整理书包。
外面正在下雨,刘桃懊恼没有听娘的话把伞带出来,现在可倒霉了。
她忽然想起燕靖予正在校门口等她,说不定还可以问他借把伞,于是二话不说就直接冒着雨走了出去。
学校里所有人都打着伞,所以看到刘桃淋着雨都跟看到外星人一样惊讶。
即使这样,也没有人愿意将一方空间分享给她,刘桃习惯了,虽然心里还是有一些不舒服。
忽然,有人靠近她身边,雨像是停了下来,脑袋上的冰凉缓解了不少。
“你是傻吗,没有伞不会找个地方躲雨?”燕靖予一边用袖子替她擦拭着shi漉漉的头发,一边表情凶狠地开口。
“我这不是来找你躲雨嘛,”刘桃嘟囔着,有些不习惯地躲开他的手,自己用手揉了揉头发。
燕靖予被她躲闪的动作气到了,不过细细品味她的话,他脸上又开始温和了起来,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燕靖予抽回手,修长的身体替她挡住吹过来的冷风。
“好啊,”刘桃也不和他客气了,她朝燕靖予那边靠近了一些。
燕靖予的葡萄眼顿时睁大,他倒吸一口气,僵硬着身体和刘桃保持着亲密的距离。
刘桃并不保守,虽说嘴上挂着男女授受不亲好的话,实际却并不是如此。她从小到大看光了村里所有同龄孩子的身体,大家还一起泡河里洗过碗打过水仗。就这种程度,她压根没想到别的方面去。
燕靖予带着刘桃上车的时候,前面的司机还诧异了一下,燕靖予和他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两人坐在了后座,连中间的隔板都摇上了。
车子里面是简单的黑白灰色调,有一个小型影院,茶几上还摆放着各种高档的零食和饮料。
刘桃感叹了一下有钱人真会享受,连坐个车都跟住豪华酒店一样。
燕靖予有些坐立不安,安静下来之后,他反倒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如果是因为我那次救了你,那咱们现在就扯平了,”刘桃见他一副纠结欲言又止的便秘模样,直接把话说明了。
燕靖予跟被雷劈了一样一动不动,半晌,才干巴巴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瞎,”刘桃忽然伸手去捏他的脸,“这个脸”,又摸摸他的眉毛,“这个眉毛”,摸摸他的眼睛,“这个眼睛”,还有滑滑的脸颊“你比咱们村里的人好看多了”,最后手指碰了碰他的唇,“这长相我当然记得啊。”
燕靖予被她突然的动作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的脸跟充了血一样成了猪肝色。
这种没什么分寸的行为,换做别人大概是要被丢出车外的,但是刘桃是例外,燕靖予也挺喜欢这个例外。
“你……你也挺好看,”燕靖予忽然扭捏起来,大概是不习惯夸人,刚说完就不再直视刘桃,眼睛瞄着不停变换的窗外景象。
在绝望的时候出现的那个人,像是最后一道希望的曙光,让他不由得想要依赖这种好。燕靖予每次看到刘桃,心底就会变得柔软起来。
刘桃摸摸自己的脸,开始怀疑他的审美。
车子很快到了刘桃所住房子的楼下,她为了表达感谢,邀请了燕靖予去做客,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燕靖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