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谭青所画草图中太乙门主卧室所在,那里已经熄灯,
江少枫不死心,凑到门前偷听半晌,里面全无动静。以江少枫此时功力,只要里
面有人呼吸,便难逃他的耳力,而这屋中连个呼吸声都没有,这种情况只有三种
可能,一是屋内之人内功强过江少枫所想,睡梦呼吸都能达龟息之境,二是江少
枫被人发觉,故意闭气;江少枫不信太乙门主有如此神功,也自信目前为止并未
有人发现他,否则的话,便不是闭气躲避,而是唤人来拿他了。那这第三种可能
就是屋中并无人居住,太乙门主难道有事不在?
江少枫想到,今日已经毙了七名太乙门徒,一不做二不休,少时捉个舌头,
言行逼问一番是否有谭青之母被关押在此,无论知晓与否,都毙了他,以绝后患。
江少枫并不是心狠手辣之徒,只是事情逼到头上,再行妇人之仁只怕反受其害,
况且太乙一门作恶多端,杀了也不冤枉。
想到此处,江少枫就开始寻找目标,可偌大一个太乙观,到了晚上漆黑静悄
一片,竟然连个人影都不见。江少枫心中奇怪,这段时间太乙门与众多堂口争斗,
怎的防范如此松懈,难道他们不怕半夜被人打上门来么?
正想着,终于有人撞到了江少枫的刀尖上,有个中年道士,形色匆匆出现在
观中,看那样子方从观外归来。
江少枫心想就是你了,猛然从暗处跃出,不待道士反应,出手如电,疾点道
士几处大穴,道士软倒在地,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有一双眼皮尚能开合。
江少枫将道士夹在腋下,飞身跳出了道观,在观外一处僻静所在,放下了道
士,威胁道:「这位道爷,得罪了,有些事情需要问一问你,还望你能如实相告,
若是不然的话,哼哼。」
道士眼中尽是惊恐之色,不知江少枫要问什么。
江少枫又道:「稍带我解了你的哑穴,你若想开口叫便尽管叫吧,不过我保
证等有人找到你时,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你可懂得。」
道士眨眨眼皮,表示明白。
江少枫揭开他的哑穴,问道:「我问你,你们是不是绑来了兴南谭家的夫人,
此时她在哪里?」
道士恐慌道:「好汉爷,您说得这女子我真不知道是哪个?」
江少枫道:「什么叫你不知道是哪个?」
道士迟疑道:「小的的意思是,不是道好汉爷说得是哪个女人……」
江少枫道:「还有别人?」
道士脖颈僵直不能点头,只说了一声:「是!」
「关在哪里?」
道士道:「在后山别院呢?」
江少枫这才醒悟,怪不得太乙观防范如此松懈,原来还有别院所在,只怕那
里才是太乙门真正的老巢,太乙门主不在观中,莫不是去了那里?
「你们门主呢?也在那儿?」
道士道:「正是。」
「还有什么人在哪里?总共有多少人?把详情告诉我。」
道士这下又迟疑了,半晌不言语,江少枫狞笑一声,伸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道士不能呼吸,也挣扎不得,片刻就翻了白眼,等道士几乎昏迷,江少枫才放开
了手,道:「再不说话就生生憋死你。」
窒息的滋味最是难熬,每寸每分光景都如一个甲子般漫长,道士大口呼吸过
后,再也不敢怠慢,不用江少枫再问就将别院地形一一吐露。
江少枫又问岗哨,道士也知无不言。
反复问了几遍后,道士所答都是相同,江少枫这才心过他,江少枫本想一掌
毙了他,但念及这老道说了真话,动了恻隐之心,便在他身上下重手补了一指,
道:「道爷,此处僻静,也不怕有人能找到你,天亮之前我若不回来绑你解穴,
恐怕你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你还有什么刚才没想起来的,最好一并告诉了
我,免得我遭了毒手,来不及回来见你。」
江少枫这话说得也不是欺骗老道,一个对时内,穴道不用江少枫特有手法解
开,这老道就算命大不死,后半生恐怕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道士哀声道:「好汉爷,我真是都说了,我怎敢欺瞒您老,我还想不想要命
了。」
江少枫道:「这便好,你乖乖等着我回来给你解开穴道吧。」说罢飞身离开,
按着道士所指方向奔去。
道士没有欺骗江少枫,按着所说,躲过明哨暗哨,进入了别院之中。这别院
只是前后两个院落,此时夜色已深,前院已经黑灯,但仍旧能问道隐隐约约的酒
臭味道,想来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