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给我。”
香囊?谢遥回过神,望了一眼自己手里做工粗劣的香囊。
“……不。”他摇摇头,“不给。”
玄衣男子道:“你把香囊给我,我把糖葫芦给你,我们各取所需,不好吗?”
“你要它干什么?”谢遥不答反问,“它是你的东西吗?”
“……不是。”玄衣男子否认道。
“既不是你的东西,那你为何又要要它?”
“它对你很重要吗?”
“换句话说,我们认识吗?”
每问一句,谢遥便上前一步。眼见二人的距离逐渐缩小,玄衣男子忽而转过身去,道:“罢了,东西我不要了。”
谢遥一愣,便见玄衣男子又转回来,将整个糖葫芦架塞到他手上:“这个,赏你了。”
赏?
可从来没人敢赏他东西。
谢遥望了一眼手中的糖葫芦架,又望了一眼玄衣男子的背影,一挑眉头,心念一动。
他从草架上取下一串糖葫芦,随即将剩下的全数还给仍沉浸在“天降巨财”喜悦中的小贩。然后便追着玄衣男子的脚步,跟了上去。
***
南平顾氏擂台。
刚才一番Jing彩的比试看得台下百姓意犹未尽,尚未离去。而胜者已经随着顾家子弟前往顾府,成为被招纳的贤才之一。
就当台下人,包括余下守擂台的顾家子弟都以为今日不会再有比试。一位带着面具的青衣公子却拉着一位带着同样面具的玄衣公子上了擂台。
“这……”一名顾家子弟见这二位气势不凡,不像一般的普通人,赶忙道,“二位仙师是否来错了地方?这里是顾家招纳贤士之地,不是能随意落脚之处。”
谢遥闻言,向他施了一礼,朗声道:“在下正是知晓这里是顾家擂台,才特地来借用。”
“借用?”
“是,借用。”谢遥指了指自己和一旁的玄衣男子,道,“我与这位公子定下比试,想借此擂台一用,也望台下各位为我们做个见证,以示公正。”
几位顾家子弟互相交换了眼神,那个为首的顾家子弟随即回礼道:“仙师若是此意,我们顾氏也不好阻拦。只是还望二位仙师比试时注意分寸,莫要伤了台下百姓。”
谢遥点头一笑:“那是自然。”
“不知二位以何定胜负?”
“面具。”谢遥道,“面具先掉落者为输。”
“灵器为何?”
谢遥举起自己手中的糖葫芦:“这个。”
台下议论声骤起,隐约夹杂着笑声和嘘声。
“那……这位仙师呢?”
玄衣男子睨了为首的顾家子弟一眼,冷淡道:“我让他一步,不出白刃。”
台下的议论声更大了。
一开始还以为这两位是多大的来头,没曾想一个武器是根糖葫芦,另一个干脆连灵器都没有,跟闹着玩似的。
顾家子弟见这两人不像个正经打的,也不再往下问,道:“那……二位请开始吧。”
谢遥得令,整整衣冠,向着玄衣男子认真一礼,道:“在下谢遥,特请赐教。”
玄衣男子没有回礼,只是冷然道:“记住你我的约定。”
“自是不敢忘。”谢遥笑眯眯回应。
话音刚落,玄衣男子脚下发力,飞向谢遥处,伸手便要取面具,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谢遥却也不惧,张开双臂向后仰去,堪堪躲过一招,随即腰间发力,一个回旋避开了玄衣男子的后招。
三下五除二间,二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落下风。
也看呆了一开始对他们嗤之以鼻的众人。
台上,玄衣男子此刻站在谢遥原先站立的地方,道;“好身法。”
“那是自然,”谢遥毫不谦虚,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这才刚开始呢。”
“哦?”玄衣男子微微眯眼,饶有兴味道,“我很期待。”
谢遥轻点脚步,几下来到玄衣男子身侧,伸出右手的糖葫芦,便要用一端去挑他的面具。玄衣男子轻巧躲开,正欲言雕虫小技难登擂台,谢遥却忽而伸出左手,点住他的xue位。即使他专门修习过术法,不会被轻易点xue定身,但半侧身体还是麻痹几秒,失了上乘。
“这叫声东击西。”谢遥十分大方地和他分享招数的名称。
而在这几秒间,谢遥又分别封住了他的灵脉和哑xue。
“这叫趁火打劫。”
又是几招过手。“这叫借刀杀人。”“这叫金蝉脱壳。”“这叫连环计。”
招招不敌后,玄衣男子终于认真起来、他身手敏捷,出手欲夺谢遥种种花样的关键——糖葫芦。而见其攻势汹汹,谢遥赶忙后退,却不料玄衣男子趁他不备,侧身踢住他的小腿,他步履一软,堪堪欲往后倒,手里的糖葫芦也将将掉落。
所有人都以为谢遥会狼狈一摔,包括他自己。
没曾想玄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