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瀚第一次见余琮的时候,其实是在一家养老院里。
颜瀚的身世并不好,不负责任的母亲,出卖色相和rou体维持生活的父亲,给了他一个畸形的童年。他在十岁以前是在一套狭小老旧的房子里度过的。他爸爸为了那些虚荣的物质,整天周转在一群男女之间,并没有余钱来给他顾一个保姆,也没有钱送他去幼儿园。颜瀚没有玩具,没有电视机,没有游戏机,也没有伙伴,有时候甚至连食物也没有。
但他还是能感受到世间的善意。
比如说他孤独的坐在铁门前看着上下楼的人时,只要甜甜一笑,再乖巧的叫上对方一声,心善的邻居就会分给他一点食物或者一个小小的玩具,譬如一个苹果,一个包子,一枚蛋黄派等等,包括他最喜欢的一个芭比娃娃,也是这么得来的。
有人说畸形的童年会养成畸形的心理,不是在正常环境下长大的小孩子,一部分会变得比常人更有同情心,一部分却会格外漠视这个社会,最终会导致性格上的偏执、暴力甚至是犯罪。
很显然,颜瀚是前者。
他的性子是很懦弱的,无论面对任何一个人,第一个反应就是露出微笑,那笑容中的讨好和迁就,腻的让人有点不适应,看起来也就显得很廉价。颜瀚的脸是很美的,他若不是那时刻标准性的笑容,大概会很受人欢迎,但因为他的性格原因,那张脸就像他哥哥颜蒙说的——像出来卖的。
他回到颜家之后,终于过上了正常的生活,进入学校读书,放学后回到家有美味的饭菜,虽然时常要受到两个堂兄弟的欺辱,同母异父的亲姐的无视,但他还是觉得很幸福,毕竟还有一个哥哥对他很好,会在背后替他出头。
感受到的善意越多,颜瀚就想用自己的力量回馈社会,他从十五岁开始就会去做义工,去养老院,去福利院,还去聋哑人学校等等。而见到余琮,也是在养老院里。
他那天照例是在做义工,谄媚的笑容难以受到同龄人的待见,但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却很喜欢,他帮爷爷nainai们收拾房间,为他们洗头发,陪他们聊天,突然就来了一群人,其中还有记者,扛着长枪大炮,追逐着一个高高瘦瘦的斯文男人。
颜瀚最开始也以为他们是来作秀,后面通过养老院院长的口,才知道这家养老院全部是由那个男人资助的。
简单的采访和拍摄过后,那些记者就走了,颜瀚看到余琮脱掉了西装外套,开始跟他们这些义工一起干活,给老人修剪指甲,为他们整理图书,陪年纪大的爷爷下象棋,然后还跟他们一起用了午餐。
吃午饭的时候颜瀚就坐在余琮的对面,看着他谈笑风生温文尔雅的样子,颜瀚心里是很羡慕的,又很佩服。
他以前从不留意什么名人,也不喜欢什么明星,电视剧看的也不多,空闲时间都用来发展自己的爱好或者做义工,但那之后,他开始注意余琮,会刻意看他的新闻报道,买登载了他的采访的杂志,注意着他的动向,甚至还参加过好几次由他们公司发起的慈善行程。
但余琮那时候还不认识他,尽管颜瀚已经努力在他周围出现了很多次。
真正跟余琮说上话,却是一个让颜瀚无比难堪的场景。他在酒店应酬喝多了的时候,差点被客户猥亵,好不容易脱身后,却被下了药的余珏拉进包厢里。
对方很年轻,动作急躁粗暴,只问了一句“就是你吧?”然后就开始脱他的衣服,颜瀚的酒被吓醒了大半,要逃跑的时候,目光落在那张跟余琮七八分相似的五官上,顿时就怔住了,然后错过了最佳逃跑的时机。
好几年的偷偷关注里,在颜瀚自己都还没察觉的时候,暗恋的种子就发了芽,在他内心某一处活跃成长着,终于在这一刻,长成了参天大树。
被强暴是很痛的,颜瀚又是第一次,余珏也是第一次,双方没有经验,没有润滑剂,完全就是硬来,最后不可避免的弄出了血,才让男人顺利的顶了进去。颜瀚几乎要痛晕过去,却又很清醒,每次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可一看到那张相似的脸,心脏又止不住的在颤粟。
要是余琮……
颜瀚压根儿没想到,等暴行结束的时候,他会真正的看到余琮。
余珏已经昏睡了过去,两个人身上都黏腻不堪,颜瀚整个人惨兮兮的,几乎要没有一块好皮rou,后xue里面被灌满了浓稠的汁水,有Jingye还有血。余琮进来的时候,颜瀚下意识的扯过破布一样的衣服将自己遮掩了,然后瞪大眼睛看着慢慢走近的男人,心跳重的如同鼓擂一样。
但余琮的注意力先放在弟弟身上,检查了一番他没什么事后,才抬起头来,镜片后的视线落在颜瀚的脸上,眉毛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然后问道:“您是……做那行的?”
颜瀚自己的爸爸就是个鸭子,他当然知道余琮问的“那行”是哪行。颜瀚看到余琮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眉心有些皱起,显然他并不希望颜瀚的回答是“否”。毕竟如若不是,处理起来会更麻烦吧?
颜瀚向来是个不爱给人添麻烦的人,更何况他现在根本不想面对余琮,所以他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