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想挑她的刺,也不是想说你什么。”她犹豫了片刻,“你们两个走在一起,非常违和,莫不是有必要,您再仔细审视审视带在身边的人?那也代表了一部分你自己。”
“有。往西出城十几里,睽天大峡谷。宏伟壮阔,气势磅礴。旁边还有九天瀑布,名曰银河落。出自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我也看着他。
声音变得呜咽,断断续续,她把脸埋在胳膊里,说不下去了。
静默了一会儿,我问,“这个世界有妖怪吗?”
他用笔尾敲在我额头上,“有那个时间想这些,不用做点有意义的事。我从不浪费时间在钻研那些毫无意义的问题上。你若那么闲,不如来为我掌灯?”
回到严府,院子里找不见人。
严庭艾的房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我站在窗边,听到哭泣的声音。
“尹辗,还有一些其他人。”
“知道了。”我说。
他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
“你坐过来。”
“那便好。”
他话还没说完,我已经起身准备走了。
“借辆马车,明天出去玩。”我心情愉快地回答了他。
一脸很自信的那个。”
“我时常会想,人们是如何认识自己所存在的这个世界的,那些无聊的,市井的,容易被忽视的细节,美妙的音乐和自然的声响有何不同呢?人在同一种气体环境中就会逐渐丧失嗅觉的刺激。可是你认真想一下,我们不是生活在书里吗?书里描写的妖怪存在的奇幻的世界,为何不是我的世界?”
严庭艾小心问道,“很多人和他……是谁?”
“听闻你暂住严府,都不过来了?”他突然问,把批阅好的文书放在手边。
阿筝抹了抹眼睛,说,“公子我再给你跳支舞吧,今天晚上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
椎史在跟我说些什么,我没听进去,我问他,“椎史,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吗?”
“我有什么不敢?”
“庄周梦蝶?”
我不明所以。
“你不去见他?”他拦住我。
“附近的景点,有没有什么……大峡谷?”
“那肯定是没有。”
他挑眉看我,“你敢?”
“曲颐殊?她怎么了?”
看什么看,我说的是实话。
“我不知道……大抵差不多吧。”
我虽然笑着回应他,但还是难掩失望。
“怪罪下来可不怪我。”他还是放开我,“什么事这么着急,连我们主子都不见……”
我说,好。
我暗下眼眸,放下手,心下凄哀,最后决定不进去。
之后就一直站在那里,没有挪动过半步。
她说,“他和很多人都逼得我不得不这样,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太没用了,要是换个人,处在跟我相同的条件下,会不会比我更厉害,活得更精彩,所以我说了嘛,我不要当这个女主角,我用不好老天爷给我的东西,我不要这赏赐,我都浪费了,因为我一点都不厉害,别人也不想看我的故事。”
过几日我见他,他正在忙。
我见他永远不外乎在做两件事,批阅公文,清点账目,偶尔要我陪他一起吃个饭。
“也好。”他说,“主子说了,他再也不想看到这种意外发生。我来是告诉你,他回来了,要你去见他……”
“好玩的多了。”椎史斜眼看我,“你要做什么?”
“可有住不习惯或亏待你的地方?”
房间里烟雾缭绕,异国的熏香熏得我有点昏昏欲睡。清丽的婢女在一旁抚琴,缓且慢的旋律使我更加瞌睡。我乖乖坐着,困意袭来,不一会儿犯起了迷糊,心里还想趁他不注意偷偷打个盹儿。
曲颐殊抽泣着说,“……如果代价是生命,你还会告诉别人真相吗?我活在谎言和欺骗中,平时撒的那些小谎我都不去纠结该不该,对不对,比起最大的谎,其他算得了什么,你说我是个谎话精,编起谎话信手拈来,是,我不否认,这辈子就这么说谎到底了。”
“嗯。”我点头,“方便出诊些。”
“喂,我可不是为了说这些专程跑一趟的。”他说,“河东李员外家一案,虽然没有抓到凶手,至少查明了死因,我们主子说李员外进献的那栋楼,理应是你的。再说那一片新修的楼还少吗?多少都给张家霸占去了。还有运往西域的那批货物,不得再让蒋家公子插手,你也知道主子发了多大的火,再让他碰这批货,怕那小子性命不保,我也是为你考虑……”
“不去,我还有事。”
我原以为尹辗会对我那天没有去见他一事大发雷霆,兴师问罪,然而他却只字未提。
“你哭吧,又没有外人……有句话不知道该不
“已经按他说的做了。”我扶着额头,“这是个意外,不会再有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