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决意将杯中之物戒了,只是不忍拂云中王好意,只好尴尬一笑,“嗯。云中王属实客气了。”
她仰头饮酒。
“好酒量!长公主不愧是女中豪杰,人就是与那些扭捏作态的女人不同,小王对公主那是神交已久,来来来,我这还有上好的琼浆玉ye……”
他一开口,底下的附和之人就立即开始吹吹捧捧,极尽夸张地拍元清濯的马屁。
云中王盛情难却,将家中窖藏多年的珍酿都搬了出来,执意要与元清濯喝个痛快。
但元清濯却不愿再饮,待会儿是皇祖母的寿宴,如果届时露出醉态,闹出丑……
一想到这就想到苏嬴,一想到苏嬴,她实在是半分饮酒的欲望都没了。
正想着如何推辞,那云中王又好意难却笑脸相迎:“公主,小王还一直想邀长公主做客云中,我那儿有上好的纯血大宛天马,只要公主喜欢,小王愿意赠出百匹。” 旧时光整理
一匹纯血天马已是千金难寻,况于百匹,在场闻言之人无不结舌。
天马的确更长于作战,比北胡的牧马更勇武,元清濯也不免心动。只是,她真不愿意再喝酒了。
就这时,一只手从元清濯与云中王之间横了过来,取走了云中王掌中的酒觞。
她微怔,只见面前的男人剑眉星目,朗若朝霞韶举轩轩,噙着熟悉的和煦的笑容,回看了她一眼。
“这酒我替长公主喝,谢云中王慷慨解囊!”
第40章 暗器
是裴钰。
元清濯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
讶异于这些年来裴钰的变化, 岁月真是一把顶好的刻刀,雕琢出了如玉之瑾的少年郎。察觉到裴钰也在看着自己,元清濯立马移开了目光。
他笑了笑,仰头喝尽了杯中之酒。
云中王面子上挂不住, 早有耳闻, 这个裴钰是内定的驸马, 自己本想与长公主亲近, 却遭他横加拦阻, 但既是这样,也不便再凑上去了。
元清濯舒了口气,解决了这一麻烦以后, 抽空得以入岁郁宫。
?
侍女鱼贯而出布酒, 其间, 已经有不 * 少人落座。
就在迈入殿门的那一刻, 元清濯一眼就瞥见了一身墨色海水江崖金线暗纹的姜偃。
头一次见姜偃穿黑,竟是格外倜傥不凡, 他立在那儿便是一道名景,杳如月照烟树,风姿神貌, 不可逼视。
但姜偃只要露面, 身边必有莺莺燕燕。
这一次是青田县主,她看中了姜偃,正在对他使力气, 元清濯一看, 一股酸醋登时犹如八月的大chao汹涌澎湃起来。
还没有动作,身后忽传来慵懒的一道声音:“你喜欢他?”
又是裴钰。
见他跟来,元清濯皱起了柳叶眉。
君子贵重守信, 既然答应了姜偃以后不让裴钰近前,就要守诺。
何况,她其实不喜欢裴钰。既然没有男女之情,第一就是要敬而远之。
当下,她把头一点,豪横地道:“是的!”
裴钰惊讶,眼眸一瞬之间划过一丝受伤的味道,堵闷了半晌,道:“公主,你真的变心了。”
以前那些无名无分的美少年,裴钰还可以不放在眼里,这次这个姜偃。他方才来时就一直在盯着他,少年目光如同火炬,迫切要在姜偃身上找到不得体的破绽,仿佛要揭穿一件事——那张俊美无俦的皮下是个非人的妖Jing。
但任由裴钰如何打量,如何用世家子弟最为严格的标准去挑剔他,都硬是没在姜偃身上找到一丝不完美的地方。
论皮相,论气韵,好像自己都完全比不了。
事实上在元清濯来之前,他对着姜偃已经喝了一缸醋了,此时又见公主两眼几乎不离姜偃,愈发酸溜溜的。
强忍下心头种种抑郁憋闷之感,裴钰手指了指那穿得像花蝴蝶一样在姜偃面前招展的青田县主,“公主不觉得他过于显眼,过于招蜂引蝶么?”
“不招人惦记是庸才。”
元清濯很快回了他一句。
不过,她又买一赠一补了他一句:“我没变心,至少是对你没有过心。”
心肺管子都差点扎穿的裴钰,扶着大殿木门,重重地呼出口气,提醒公主:“也许有的人,是所有女子都知道他心有所属,才不敢惦记他的呢?”
本以为长公主能立即会意他说的人是自己,岂知她居然还和小时候一样大条,不但根本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注意力还一直停留在姜偃和青田县主身上。
裴钰微愠地抽搐了嘴角,也抿住唇不说话了。
青田县主就和方才的云中王找她献殷勤一样,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坛佳酿要献宝。她嗓门也不大,而且细腻温驯,如绵绵微雨,但偏巧元清濯一个习武之人耳听八方,不论目力耳力都是出奇的好,能够清晰地听见青田县主道:“国师大人,这是我家中藏的八十年的女儿红,芳香